玩家看到价值50经验值的小怪和瑟瑟发抖的干瘦男人,两眼放光。
这是什么?经验值!救了!
这是什么?经验值!杀了!
抬手,斩击,挥刀一甩,收刀入鞘,一个呼吸之间完成,潇洒的不得了。
留下原住民睁着那双因饥饿而显得过于突兀的眼睛,在原地呆滞不可置信,看着玩家朴实无华一击带走将近几十个怪物的性命后甩在墙上的血液。
作为剑士的玩家攻击纯粹干净,没有任何奇特力量的波动。
单纯的力量就足以震撼人心。
玩家可不管Npc心里是怎么想,是一味的:这是什么?我一个平a!这是什么?我再一个平a!!这是什么?我再来一个平a!!!
墙角瑟瑟发抖的干瘦男人眼神正了,对于突然到访的“客人”所拥有的能力不可置信。
单纯的力量……就达到了能够轻松斩杀这些怪物的程度。
所来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眼含情,嘴角即使不笑也自有3分翘起的弧度,显得又多情又深情。
只是眼神却是极冷的,在一刀解决掉闯进自己家门的怪物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干瘦的男人还未曾来得及道谢,那长得俊美多情的少年就已经转头又不见了踪影。
留下他身上银铃耳饰相碰的声音在干瘦男人的心里叮当叮当。
丽塔对于这种活动可非常兴致勃勃。
就在刚刚,重新数了数腰包,现在已经赚到将近20万的积分了,牙丽塔都要笑裂了,系统一跟那得了狂犬病的邪恶摇粒绒似的,上窜下跳。
每个玩家都被系统很平均的按照怪物的密度进行投放位置分配,不然僧多肉少,玩家顶着红名的几率也容易把自家亲亲队友祭天。
这并不是开玩笑,玩家之间可没什么良心可讲。
以上的经验是丽塔在玩家们相处之中得到的惨痛教训,别说背刺了,有些玩家抽到的技能专门舍人利己。
红名什么的对于玩家们来说不痛不痒。
没办法,丽塔只能一再增加名额基数,导致人口越来越多,在线的总就那么几千几万个人,可是碍于作死的速度实在太快,万氏人口叠加已经很快了。
可世界线时间不一样,玩家们压根儿察觉不到作为游戏方丽塔这边的焦头烂额。
直到现在的活动,丽塔终于决定下狠心,谁要是敢杀无辜Npc直接踢出去。
在玩家们几乎碾压式的强大数值下,左突右冲,横冲直撞,毁坏怪物房屋若干不计。
一场血肉的盛宴自他们的手中乱飞,当肉块被炸成雪花,在天空绽放出让人惊惧的粉红色,当血液变成浓稠的浆糊粘在土地上。
人们逐渐看见了这些完全无法遮挡的强大背影。
各有千秋,姿态各异,但无一不有个共同的特点:美丽又强大。
不拘泥性别,不拘于男女,更不拘泥于长幼。
找不出一个世俗意义上容颜中庸的人。
单纯的美貌也许并没什么辨识度,但如果加上迎难而上的行事作风呢?
强大,疯狂,不惧生死,面对远高于他们的强大怪物,手持武器,满脸兴奋的冲上去。
稍微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他们完全没有面对战斗时哪怕一丝的恐惧,如此迫不及待,如此兴奋诡异。
或面无表情,或满脸桀骜,更有绝大多数者露着明媚嚣张的笑。
疯狂,肆意,强大,美丽!
义无反顾将那些要命的怪物全部拦在身前,哪怕双手因为怪物的毒素而溃烂;哪怕双眼俨然已经瞳孔失焦看不清任何东西;哪怕浑身浴血,身上伤疤深可见骨,也不见任何退缩。
就那么骄傲的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仅是一个人,那么可以说是人性的奇迹。
但如果一群人都这样,天生多疑的原住民们就要开始怀疑了。
他们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到时候又想要些什么?
他们从不相信有什么真正的不求回报,有什么真正的真善美。如果现在付出了没有要求,那么肯定是日后要求他们付出更多的东西。
但他们不在乎,他们拥有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身体与性命,只要现在能活下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活下来。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有些玩家能够癫成什么样,卡着丝血溜怪的更是不在少数。
中规中矩的玩家:打怪,捞人,两个步骤不断循环。
非正常性玩家:上蹿下跳,左突右冲,猛踹瘸子那条好腿,猛扇哑巴那张好嘴。
包括但不限于一系列让人无比窒息的操作。
一群人,蹲在刚刚失去爸妈的小朋友跟前抢小孩糖吃,顺便用小孩引怪……
看瘸腿老人转轮椅,三两下上前一把将老人家从轮椅上薅下来,自己坐着扬长而去……
在发生连环交通事故的场地哄抢货车里的鸡蛋,眼见着抢不过其他玩家急眼了,反手踹一下司机抢了车七九八拐而去……
站在那些怪兽面前极尽嘲讽挑逗,用他们所设置的那些刻薄话语,把怪物从祖宗到儿子问候一遍,把周围普通原住民吓个半死……
玩家们不在乎,《无神来仪》里,有那么很大一部分占比的玩家不但没道德,还没素质。
被自己游戏人物标签推演出的发言逗的直乐,嘎嘎截屏。
在玩家们看来,他们确实是缺德带冒烟,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放到现实里非被人吊着打死。
可在原住民看来真的是那样吗?
失去父母的孩子并不愿意离开她的家,就算父亲母亲已经丧生在怪物口中,可她依旧固执的缩在房间里不出来。
她害怕怪物,也不想跟救援队走,更不想放下已经凉透的爸爸妈妈。
在她将和爸爸妈妈一样被怪物吃到只剩一个头颅,一个漂亮的白发大姐姐从天而降,冷白的手轻轻搭上纯黑色的刀柄。
“哟~这儿还有个人!”
话音落下怪物在他面前被搅成一堆碎肉,又在下落的同时层层裂开,像是被分解了一般,成为一滩血雾,随着大姐姐轻轻打开窗户的动作,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