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心头一紧,脸上的圆滑笑容险些挂不住。他怎么也没想到,魏婴竟会突然抛出“仙督”二字,还直接将矛头指向金氏。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连忙摆手:“温宗主说笑了,仙督之位需德才兼备者居之,金某何德何能,怎敢有此念想?”
温若寒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又转向魏婴,带着探究:“魏公子这话,可有凭据?金麟台若真能出仙督,倒是我温氏看走眼了。”
魏婴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道:“凭据嘛,说了温宗主也未必信。不过那仙督之位,坐得稳不稳,可就另说了。毕竟是踩着旁人尸骨爬上去的,夜里怕是总做噩梦吧?”
这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在场几位宗主的心头。仙门之中,谁的权位不是沾染着几分血腥?只是没人会像魏婴这般直白地说出来。
金光善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魏公子一再含沙射影,莫非与我金氏有旧怨?”
“旧怨谈不上。”魏婴指尖转着茶杯,语气漫不经心,“只是看不惯某些人披着道貌岸然的皮,干些蝇营狗苟的事罢了。”
“你!”金光善猛地拍案而起,周身灵力骤然翻涌。
不等他有所动作,蓝湛已瞬间挡在魏婴身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眼底满是冷意:“想动手?”
金光善对上蓝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头莫名一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非这个“未来蓝忘机”的对手,方才温若寒都败在他手下,自己若真动起手来,只会自取其辱。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缓缓坐下,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僵硬:“蓝二公子说笑了,金某只是一时失言,魏公子别往心里去。”
魏婴在蓝湛身后探出头,笑着说:“金宗主这么快就消气啦,我还以为要大战一场呢。”
金光善咬了咬牙,却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魏公子开玩笑了。”
魏婴心中暗忖:这金光善倒真是能忍,怪不得日后能在仙门中搅弄风云。他看了眼厅内各怀心思的众人,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虚与委蛇的戏码,他早已看够了。
他转头望向蓝湛,语气带着几分倦怠:“蓝湛,没意思,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蓝湛见魏婴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探究与冷意,只剩几分倦怠的散漫,便知他是真的厌烦了厅内的虚与委蛇。他放下茶杯,起身时动作自然地牵住魏婴的手,对蓝启仁与蓝曦臣微微颔首:“叨扰温宗主与诸位,我二人尚有要事,先行告辞。叔父,兄长,我与魏婴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