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鸢盯着那柄拂尘,瞳孔骤缩,随即脸上却浮起一抹扭曲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值一提的谎言:“残魂之言,也能作数?魏无羡,你为了攀扯,竟连死人都不放过!藏色散人当年仗着几分修为,处处与我作对,她落得那般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魏无羡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颤,“我娘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要对她下此毒手!”
虞紫鸢猛地抬首,眼中淬着怨毒的冷光,像极了被惹急的毒蝎:“哪里碍着我?她处处比我强,凭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庭院的寂静,“论家世,我虞氏与江氏门当户对;论修为,我自幼苦练,何曾输过旁人?可藏色一个乡下丫头,凭一个抱山散人之徒的名头,就能让仙门百家另眼相看,连江枫眠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和!”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多年积压的嫉妒与不甘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最后的体面冲得一干二净:“凭什么?!她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凭什么她可以得到江枫眠的另眼相待?凭什么她离开了江家,江枫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魏无羡怔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份足以让虞紫鸢痛下杀手的恨意,竟源于这样扭曲的嫉妒。他望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只觉得荒谬又心寒,为了虚无缥缈的“比较”,为了那点醋意,她竟能对两条人命痛下杀手,甚至对阿娘痛恨到现在。
魏婴看着虞紫鸢那嫉妒的嘴脸,只觉得满心寒凉。他缓缓上前一步,陈情笛在指尖轻轻转动,带起一阵微凉的风:“就因为这些?就因为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害死两条人命?”
虞紫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仍嘴硬道:“那时候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谁知道她竟然胆大跑进乱葬岗,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活该?”魏婴的声音陡然转冷,陈情笛身泛出淡淡的黑气,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虞紫鸢,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直接给了虞紫鸢定身术和禁言术。他不想再听虞紫鸢废话了。
魏婴目光转向江枫眠,“江宗主,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对我父母见死不救吗?为什么没有阻止虞紫鸢动手?”
江枫眠的手指死死抠着袖口,指节泛白,喉结反复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声音,“不是见死不救!阿羡,你听我解释……那时候邪祟作乱,场面太乱了,我赶到时,长泽已经……已经没了气息,我那时候太惊讶了,等我回过神时,藏色已经带着长泽进了乱葬岗了。”
“场面太乱?”魏婴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江宗主,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会被几句‘场面乱’就糊弄过去的魏无羡吗?”
他步步紧逼,陈情笛身的黑气愈发浓重,连带着庭院里的风都染上了几分寒意:“你是江氏宗主,就区区邪祟而已,就能让你方寸大乱,以至于一句阻拦、一次援手都来不及?江宗主,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