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辞辛劳,里里外外打点事务,撑着这府邸,又照料王爷与晚月母子,劳心费力,夙兴夜寐,此等恩情,定当重谢。”
胡夫人连连摇头。
“王妃此言实在客气,如今曲州内忧外患,我等妇人,也无凤夫人杀敌的本事,只能勉强帮衬着管理家务罢了。”
姜昭辉早已从姜珣去信和一路上的禀报,知晓而今段不 言的厉害。
她满心欣慰,但又生了后怕。
尤其是姜珣说,若不得段夫人,如夫人母子以及他这个长史, 绝不可能存活。
从知府衙门到巡抚私宅,短短几里路上,姜珣长话短说,把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全部禀给姜昭辉听来。
如何不震撼?
行错一步,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姜昭辉全然放下王妃姿态,真诚对胡夫人道谢,两人相携往挽风园走, 一路十分亲近。
刚到挽风园,姜晚月已在屈夫人和秋桂的搀扶之下,早早站在院门处。
“长姐——”
当看到姜昭辉风尘仆仆,难掩疲惫款款走来时,姜晚月所有的委屈全化作眼泪, 几日里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崩塌。
“长姐……”
姜昭辉快步上前,扶住姜晚月。
上下打量,叹了口气,“着实是受了大罪,幸好得两位夫人的悉心照料,否则凶险难料。”
姜晚月靠着长姐,眼泪再是止不住。
“得亏胡夫人与屈夫人帮衬,否则……,否则妹妹怕是见不得长姐了,福嬷嬷与红蕊绿梅,都为了我与骥儿……,被贼子当场砍杀。”
单听得这话,就知当时凶险惨烈程度。
姜昭辉即便是听得姜珣说过,此番再听来,也觉得不寒而栗,“京城之人,实在是太过嚣张。”
这会儿,一直紧随其后,但十分低调的嬷嬷上前来,扶住姜晚月,“王妃,您一路奔袭,也十分疲倦,如夫人身子虚弱,还在将养之中,咱还是移步屋内,莫要立在风口凉着。 ”
“兰姑……”
姜晚月看着长姐跟前最得力,也是她最熟悉的人时,声音都哽咽起来。
“如夫人快擦擦眼泪,王妃听得您出了事儿,几日里不眠不休,快马加鞭赶了过去来,咱屋里说话,别凉着。”
“王妃,夫人,快屋里坐去。”
胡夫人与王氏也陆续劝道,姜晚月才擦了擦眼泪,倚着长姐走入挽风园。
互相见礼之后,姜昭辉对胡夫人与王氏再度言谢,还差兰姑安排了谢礼。
“王妃殿下,妾身也是来抚台夫人这里躲避战事,哪里当得您的谢意……”
王氏面露愧疚,欲要婉拒。
姜昭辉温和笑来,“你是屈非的娘子,天各一方,不曾得以谋面,但屈非从前跟着世子时,我们也是时时能见到。”
说时时,也是聊表亲切的说辞。
王氏嗫喏,再不敢推辞。
闲坐片刻之后,胡夫人与王氏才起身告辞,让这对尊贵的姐妹好生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