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徵的老皇帝头疼!
他看着战报,昏昏欲睡, 交由兵部处理,可兵部偏偏没有尚书,两个侍郎资历不深,圣上再不撑腰,哪怕要给柯力汗送点粮草,都得请贵妃出手。
其中艰难,罄竹难书。
至于援军,来了。
但就在离土县五十里地,停了下来。
为何?
因为柯力汗还有兄弟,都是老皇帝的儿子,你柯力汗想捡军功,一步登天,那我偏不让你如愿。
西徵战败,身为皇子,未必会死。
可你柯力汗登上皇位,我哥几个哪里还能有性命,好不容易死了个阿托北,不如你柯力汗也死一死吧!
朝堂之上,各怀心思。
老皇帝身子不好,后宫娘娘们带着各自的儿子,纷纷涌现出来。
国家存亡,在这群人眼里只觉得遥远。
柯力汗一直犹豫,他深知就这般吃了败仗逃回去,皇位与他此生无缘。
他不敢退。
但屈非带兵堵住他后撤之路时,柯力汗还是慌了。
这一场仗,打得他十分狼狈,哪怕他到后面两日,同将士官兵,同吃同住,但也改不了被大荣将士无处不在的偷袭绞杀,搞得士气低落。
段不言的法子还没使出来。
柯力汗扛不住断粮危机,宣布后撤。
屈非兵力有限,是抵挡不住溃兵回撤,再假意阻拦了两三次之后,屈非接到凤且急令,放开了口子。
柯力汗带着大股溃兵逃了。
凤且整合仙女口下方大军,敲响战鼓,旌旗飘飘,骑兵当前,步兵随后, 开始狂追柯力汗。
段不言知晓自已的奸计不曾被用上,还添了些遗憾。
眼看着营区空空,她也懒得留下来,招呼三个丫鬟和孙渠,安排了马车,与沈丘笛说了一声,就撇下凤且回曲州府去了。
当然,凤且也无闲暇来照顾她。
追击之事,重中之重。
他身子不好,坐在马车里也要在前方督战,更别提其他将军。
罢了!
回曲州府好生养着去咯。
一路上,杨成清奉老大夫之命,随行护送夫人回去,他本是不同意,“师父,营区之中还有这么多伤兵,我虽愚笨,但勉强也能打打下手。”
“回去几日,同家里报个平安, 若还想再来,禀明胡大人,押送着伤药也就来了。”
想来,还不容易?
杨成清听来,微微一愣,“师父,您不是赶我走?”
“不算,夫人此番回去,道路崎岖,难免颠簸,若是震开了伤势,你也好及时给她身边之人送去伤药。”
“是,师父,您老人家保重身子,晚辈送了夫人,与家里人报个平安之后,及时赶回来。”
满大憨本是申请往前线去,换防休整后,沈丘笛抓住他,“你带着二十来人,护送夫人回去。”
“沈将军,小的叫上秦翔和铲子,可好?”
“为何叫上他二人?”
满大憨摸了摸脑壳,有几分害羞,“两人装死逃过一劫,千辛万苦回到营地来,身上伤势也不轻,所以小的生了私心,想带着他二人跟着夫人回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