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萧寂的账号,在持续不停地更新着他和陶隐年的日常。
不少人都在等着两人走散,评论区里也常有人说陶隐年和萧寂貌合神离,总发作品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但一两年好说,两三年也好说。
直到萧寂的账号经营到了第十年,陶隐年完全接手了家里的产业,开始明目张胆带着萧寂出席各种各样的活动和晚宴之后,这种谣言终于慢慢消失不见了。
两人虽未曾举办婚礼,却在某一天下午,悄悄更新了动态,领了两张来自海外的结婚证,还配了一张“婚纱照”。
结婚证左下角,是两人三年前去印度尼西亚度假,在路边买的一只棕背小伯劳。
照片里正扎着翅膀,低头啄着结婚证的纸张。
这一年,陶隐年已经过了不惑。
早已没了视频早期的张扬,逐渐有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沉稳模样。
一身黑色西装,抬着右手。
另一边,萧寂却似乎和十几年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张冷漠矜贵的脸,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挽着陶隐年的手臂,头上,还戴了头纱。
至此,网上又重新掀起一阵热潮,开始讨论陶隐年和萧寂的位置。
但无论是萧寂还是陶隐年,都对此避而不谈,给足了陶隐年想要的面子。
陶隐年要强了一辈子,到了晚年,年轻时操劳过度留下的病根就都显现了出来,三天两头病一场,萧寂就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淮南又一年初雪降临的时候,陶隐年彻底一病不起。
萧寂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上个月陶隐年在外面散步扭了脚踝,萧寂一个打横就将人抱了起来,跑了一公里将人送到了附近医院,大气都不喘一口。
陶隐年夜里总咳嗽,萧寂像是一直听着,只要他一翻身,萧寂就会问他要不要喝水,想不想去洗手间。
早年时的那些不安,到了如今,早已被完全治愈。
“我不渴,我想跟你说说话。”
在萧寂又一次问起时,陶隐年道。
萧寂察觉到,陶隐年要走了。
睡在客厅鸟站架上的小伯劳听见动静,拍拍翅膀飞进卧室,站在门口的地板上,歪头看着床上的两人。
萧寂伸手摸了摸陶隐年的额头:“你说。”
陶隐年想了想,嗐了一声,乐了:“天天在一起,话都说完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沉默片刻,对萧寂道:“再叫声哥哥听听吧。”
萧寂侧着头,和他面对着面,握着他的手,在他合眼之前,轻声道:
“哥哥,今天,我也在爱你。”
........
漆黑的夜空之中,一轮血月高悬。
城郊深山一寺庙里,一位正在打坐的老和尚手里正一个劲儿捻着佛珠,突然,他睁开眼,手中佛珠也噼里啪啦崩了一地。
他大喝一声:“来人!”
一个小沙弥应声推门进来,双手合十:“住持。”
那老和尚道:“去山下萧将军府送封信,那孩子,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