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日起,祝隐年抛弃了祝子澈和祝语茉,开始带着萧寂在天境宫四处闯祸。
上树抓知了,知了没抓到,抓到了蛇,塞进怀里,下午听学时睡得不省人事,那小蛇便从他怀里钻出来,咬了先生的屁股。
先生中了蛇毒,足足七日才见好。
在湖里钓鱼,没耐心等鱼儿上钩,深秋天凉,祝隐年不想下水去捞,便用天境宫自已尚未控制好的秘密功法去拿内力轰。
力道没掌握好,炸死了祝宫主精心圈养的一池昂贵银尾。
夜里去膳房偷宵夜,心血来潮想为萧寂下厨,险些烧了整个膳房。
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胜数。
但无论是祝宫主还是祝夫人,似乎都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只是每每看到萧寂折腾的脏兮兮的小脸蛋,祝夫人都要抱起萧寂,照着祝隐年的屁股给他两脚。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进了腊月。
天境宫会给这些外家子弟放假让他们回家探亲。
这大批人马一离开天境宫,整个天境宫就立刻冷清了下来。
临近除夕,天境宫冷清下来,但天境城中却是异常热闹。
恰巧赶着祝家夫妇宴请来客,祝隐年一大清早醒来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翻了起来,兴冲冲对萧寂道:
“阿寂!醒醒!哥带你去城里玩。”
萧寂被祝隐年从床上扯起来,揉了揉眼睛:“祝姨不是不许我们出天境宫吗?”
祝隐年对着萧寂疯狂挤眉弄眼:“昨晚望月谷和凌霄宫的人来拜访了,我爹娘今日要招待他们,没空搭理我,好不容易不用练功,偷偷溜出去,他们不会发现的。”
萧寂其实没什么可犹豫的。
祝夫人和祝宫主不让祝隐年出去,无非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
只要自已在,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祝隐年出事。
萧寂点点头,坐在床边没动。
屋里地龙烧的热,祝隐年不怕他着凉,先是收拾好自已,然后打了温水回来让萧寂洗漱。
萧寂洗漱完转身时,祝隐年便已经将萧寂的衣服准备好,开始往他身上套了。
这些日子以来,祝隐年早就养成了为萧寂更衣换鞋的习惯。
穿好衣服,便蹲在地上将鞋袜套在萧寂脚上,想了想,又将祝夫人新给萧寂做的狐裘大氅给他披上,将他的小脸蛋藏进毛茸茸的衣领里,又笨手笨脚给他梳了个歪歪扭扭的发髻。
刚准备带着萧寂出门,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祝隐年一开门,就看见祝子澈和祝语茉站在门外,早已收拾利索,双目放光地盯着祝隐年。
“哥,准备好了吗?”
祝语茉兴奋道。
祝隐年看见二人时,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倒不是他不喜欢祝语茉和祝子澈,只是眼下,他更想单独带萧寂出去玩。
但现在二人都找上了门,他也不好跟人家分两路。
四人避着天境宫的家仆和丫鬟,偷偷从天境宫东墙一处角落翻墙溜了出去。
萧寂个头还矮,是踩着祝子澈肩头,被站在围墙上的祝隐年抱着接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