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隐年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熟悉。
但时间过去已经太久了,他根本想不起这话到底是从何处听到过,当即就不乐意道:
“你从哪听来的这混账话?”
萧寂淡淡:“大概是十年前,我刚来天境宫的第二日傍晚吧,你亲口说的。”
祝隐年早知道萧寂记性好,像是老天没能给萧寂一个好身体的补偿,祝隐年从没见过比萧寂更聪明的人。
过目不忘都是基本操作,那些个对于祝隐年来说晦涩难懂的功法注释,大部分都是萧寂先看一遍,然后当场给他做翻译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十年前的一句戏言,萧寂竟能记到现在。
祝隐年不会怀疑萧寂是在胡说八道,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承认。
“放屁,你哥我除了练武,几乎全部精力都在你这小兔崽子的身上,你现在竟然说这种天打雷劈的话,当真没良心。”
反正他不记得,他就能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
萧寂也没跟他计较,只道:“你不娶,我就不会娶。”
祝隐年太了解萧寂了。
萧寂话不多,但他向来没有一句话是白说的。
这样听起来不咸不淡说出口的一句话,在过去这十年来,无论大小事,萧寂向来都是如承诺般,说到做到。
祝隐年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轻哼一声:“行,那倒是能省了不少事。”
萧寂嗯了一声:“还能省两份聘礼,给祝语茉添妆。”
书看了没一会儿,祝隐年便在萧寂面前打起哈欠来:
“明日还有事,今晚早些睡。”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抱起萧寂将人放到床上,熄了烛火,躺在他身边,捏住他的手:
“都快入伏了,你这爪子还这么凉,你若是个姑娘,这体质都怕是难以受孕。”
萧寂淡淡:“还好我本来就不能受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话,祝隐年便沉沉睡了过去。
毕竟是旁支家的孩子,无论他们来到天境宫目的为何,礼数都不可废。
祝宫主兄弟姐妹不少,其上有两位兄长,一位长姐,其下,还有一弟一妹。
到了祝隐年这一辈,孩子更是不少。
但此次,却只来了三个侄儿,一个外甥女。
萧寂站在祝隐年身后,听祝隐年小声道:“这就是他们能拿得出手的了,再差劲些的,来了也是白来,学不到东西,还平白给家里丢人。”
萧寂看着那远远走来的三男一女,抿了抿唇,没说话。
从相貌上讲,良莠不齐。
祝隐年在他们走到大殿门口之前,小声跟萧寂介绍:“最前面那个,膀大腰圆,黑黢黢看不清五官的,是我大伯的长子,祝无为。”
“他旁边那个瘦得跟鬼一样,三白眼,脸跟死人一样白,嘴跟吃了死人一样红的,是我大伯家的庶子,祝无欲,我时常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爹生的,同源血脉,长相居然能如此天差地别。”
“后面那个小丫头,许愿,我小姑不能生养,她是我小姑的养女,从小就和祝语茉合不来。”
“最后那个......”
祝隐年说着,顿了顿,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嘶,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