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小狐狸在击杀打劫者后,从许穆臻肩上轻巧跳下,迅速叼来一袋灵石,又将散落的法器拖到许穆臻面前,随后乖乖坐好,尾巴轻拍地面,仰脸期待许穆臻的夸奖。这一幕让许穆臻震惊不已,他僵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即将摸向火枪的姿势,一时说不出话。小狐狸见他无反应,便叼着灵石蹭他裤腿提醒收下战利品,许穆臻也因小狐狸诡异又霸道的力量,对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多了几分忌惮。
期间,系统在许穆臻脑海中迟疑地提出猜测,认为小狐狸如此厉害,其主人应该也很厉害,所以小狐狸不太可能是跟主人走散的灵宠,更可能是野生的。许穆臻压下心头惊悸,淡淡回应后表示自己早已想到这一点,只是自己现在应该是跑不掉了,只能期盼小狐狸不会对自己动手。之后,许穆臻从储物袋取出一块桃脯,小狐狸叼住后顺势顺着他的胳膊爬到肩膀上,像柔软的围脖挂在他颈间,还贴心地用毛茸茸的尾巴绕了绕他的衣领。许穆臻无奈一笑,将地上战利品收入储物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继续朝着苍龙星宿的方向赶路。
镜头拉远后,展现出秘境另一侧与幽暗密林截然不同的林间空地,黎菲禹正躺在由参天古木枝干交错缠绕、藤蔓织成的 “花藤吊床” 上安稳睡着。黎菲禹,似是梦到了舒心之事。
黎菲禹的梦中先是出现一片晒着暖阳的小院,院角老槐树枝繁叶茂,年幼的她穿着粉色襦裙踮脚去够父亲亲手扎的纸鸢,父亲则在一旁笑着伸手护着她的腰,温和提醒她慢点、别着急。但梦境骤变,画面切换到她毅然离家的午后,前厅里父母坐在主位脸色凝重,对面媒婆捧着鲜红庚帖放在桌上,她攥着裙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坚决表示不嫁,称自己要去修仙、去外面的世界,不愿困在方寸小院。随后前厅里爆发争吵,有母亲的劝阻声,也有父亲气得发抖的呵斥声。当天夜里,黎菲禹趁家人熟睡从后窗翻出,怀揣多年攒下的碎银子和几块下品灵石,踉跄朝着城外跑去。
逃跑途中,黎菲禹路过河边时被凸起石头绊倒,摔进湍急河水。冰冷河水瞬间吞没她,她被水流卷着撞向河中的礁石,额头剧痛,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她以为要葬身河底时,一道人影从岸边跃下,快速将她从水流中拽出。
黎菲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庙的干草堆上,身上盖着一件带皂角味的青色长袍,原先的衣裙不见踪影。她心头一紧,下意识裹紧长袍,警惕地观察四周,破庙四处漏风、墙角结着蛛网,只有角落的火堆在燃烧。此时,一道清朗朗的少年声传来,她循声转头,看到火堆旁坐着一个少年,却因像蒙着薄雾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隐约看到眉眼轮廓。
少年当时正拿着树枝翻动架在火堆旁的、属于黎菲禹的裙子,裙子正冒着水汽,火堆上还架着小锅煮着粥。
黎菲禹发现自己衣服不见后惊呼出声,抓起身边粗壮枯枝对着少年比划,声音因恐惧发颤却强撑气势,称若少年逼自己,便咬舌自尽也不便宜他。
少年本想走近,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之后开玩笑说即便她咬舌自尽,自己也能趁热。
这话彻底击溃黎菲禹紧绷的神经,她眼泪涌出,眼眶通红。少年见状慌忙摆手解释是开玩笑,黎菲禹则吸着鼻子质问少年为何脱自己衣服。
少年无奈地指了指火堆旁的裙子解释,称她衣服湿透贴在身上不行,帮她脱下来烘干是怕她生病,还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只是帮她换了自己的长袍让她先穿。
黎菲禹却仍称少年看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清白没了,想起母亲和嬷嬷说的 “女子贞洁大过天”,她倍感束缚。
少年皱了皱眉,走回火堆旁拨弄火苗,用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通透语气表示,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过去人们将女子贞洁与 “守身如玉” 绑定,不过是给女子套上的沉重枷锁,强调她是落水遇险,自己是救她性命,不存在 “清白没了” 的说法。之后,少年又调侃提及故事里救命通常要以身相许,称自己不过瞄了一眼,黎菲禹并不亏。
黎菲禹脸颊涨得通红,分不清是气是羞,攥紧长袍边角,半天憋出一句反驳,称少年是强词夺理。
少年见她这副炸毛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没再继续逗弄。他站起身,动作闲闲地走到那口架在火堆上的铁锅边,木质锅盖被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粥香猛地窜了出来,裹挟着谷物的清甜与柴火的暖意,瞬间填满了整个破庙,勾得人五脏六腑都在叫嚣。“好了,不逗你了。” 他声音放软了些,“你昏迷了大半天,现在肯定饿坏了,先吃点粥垫垫肚子。”
黎菲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不要葱花,也不要香菜。”
少年盛粥的动作骤然一顿,手腕微晃,回头看了黎菲禹一眼,语气故作强硬:“加了葱花也加了香菜。爱吃不吃。” 说着,还是把碗稳稳地递到了她面前。
“你…… 你!” 黎菲禹气得瞪圆了眼睛,眼眶瞬间泛红,可鼻尖萦绕的粥香实在诱人,肚子也不争气地 “咕咕” 叫了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破庙里格外清晰。她咬着唇,腮帮子鼓鼓的,嘴硬道:“我黎菲禹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一点东西。”
少年挠了挠头,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疑惑:“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
不过片刻,黎菲禹把碗往少年的方向一伸,声音还带着几分没消的气,却又透着点理直气壮:“再来一碗。”
少年接过碗,指了指空空的铁锅,无奈道:“已经没了。”
黎菲禹盯着他身上那件料子不错的长衫,眼神里满是嫌弃:“你穿得人模狗样儿的,怎么才熬得这么一点粥?”
少年挑了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说死外面也不会吃我一点东西。”
破庙角落的竹竿上,黎菲禹的衣裙已经烘干,少年把衣裙递过来,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你把衣服换上吧,我不看。等你换完,叫我。”
黎菲禹伸手接过衣裙,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脸颊又热了几分,她小声叮嘱:“不许偷看啊。”
少年却贱兮兮地笑了,声音里满是调侃:“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完了。”
“你....... 你个混蛋!” 黎菲禹又气又羞,拿起衣裙躲到了柱子后面,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怒意。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重新坐回火堆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火苗,火星子随着他的动作不时窜起,映得他侧脸明暗交错。他侧头看向黎菲禹,刚要开口,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 黎菲禹吓得往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攥着衣襟,脸色发白。
少年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手里的树枝停在半空:“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嘞?”
黎菲禹定了定神,眼神却带着几分警惕,像是在拆穿什么阴谋:“你是在欲擒故纵,对吧?”
少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眉头拧成了疙瘩:“嗯?什么鬼?”
黎菲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带着几分悲愤:“孤男寡女、激情夜晚、擦枪走火、被灌成奶油泡芙,白色的液体灌满溢出来。可恶,看来我的贞操是保不住了。”
少年挠了挠头,眼神越发疑惑,看了看旁边空了的锅,喃喃道:“啊?我这粥里也没放蘑菇啊.......”
黎菲禹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决绝:“你个禽兽,你就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少年更懵了,反问道:“我要你的心干嘛?解锁更多姿势吗?”
黎菲禹重重一哼,眼神里满是 “果然如此” 的笃定:“你果然还是暴露了。”
“想什么呢?” 少年伸手,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力道不重,却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些:“你家在哪儿?没事了我就送你回去吧。”
一提到 “家”,黎菲禹眼底的光瞬间就暗了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她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长袍边角,布料在她指尖被反复揉搓:“我不回去。回去了,他们还是要逼我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