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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科研之道与人生百态(1/2)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式茶馆的木格窗,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落在氤氲的茶气上,显得有些不真切。

林帆的姿态放得很低,双手捧着茶杯,像个虔诚求教的学生,目光灼灼地望着对面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满脸沟壑纵横的老人。

“吴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心想为咱们国家做点事。可这科研到底该怎么搞,我心里实在没底,您是这行的泰山北斗,还请您给小子指条明路。”

吴老头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慢悠悠地端起面前那只粗瓷茶碗,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末,呷了一口,似乎在品味茶的苦涩,又像是在品味林帆话里的分量。

良久,他才放下茶杯,用一种近乎漠然的语调开口:“想让马儿跑,得先让马儿吃饱草。现在的年轻人,都好高骛远,总想着一步登天,却忘了最根本的东西。”

他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安身、立命。就这么简单。”

“安身?”林帆微微一怔。

“对,安身。”吴老头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林帆心上,“你拉起来的队伍,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机器上的零件。他们有父母要赡养,有爱人要相伴,有孩子要抚养。你让他们住在哪?房子问题解决了没有?孩子的教育问题怎么安排?家属的工作有没有着落?这些事,看着是柴米油盐的俗事,却是压在每一个科研人员心头的大山。心不安,何以专心致志地搞研究?整天为了几平米的房子、为了孩子上哪个学校发愁,你指望他能沉下心来,十年如一日地去攻克一个世界级的难题?”

吴老头的话像一把锥子,直戳要害。

林帆陷入了沉思,他之前想的更多是设备、是方向、是宏大的蓝图,却忽略了这最根本的人的需求。

他诚恳地点头:“吴老,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安身,我记下了。那……立命呢?”

“安身是基础,立命是追求。”吴老头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搞科研,是天底下最苦的差事之一。它需要的是长年累月的枯坐,是无数次失败后的坚持,是面对未知时的孤独。你得给他们一个奋斗的目标,一个让他们觉得‘我这辈子干这件事,值了’的理由。这个理由,不是几句空洞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尊重、看得见的未来,以及一个能让他们心无旁骛、施展才华的平台。”

说到这里,吴老头话锋一转,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看穿林帆的五脏六腑:“不过,光有这两样还不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还请吴老赐教。”林帆愈发恭敬。

“四个字,”吴老头一字一顿地说,“欲速则不达。”

他盯着林帆,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我看过太多项目,启动时敲锣打鼓,恨不得今天立项,明天就出成果,后天就震惊世界。结果呢?一年不出东西,投资方开始催;两年不出东西,领导开始问责;三年一过,项目解散,人也散了,一地鸡毛。小伙子,我问你,科学这东西,是能催出来的吗?牛顿被苹果砸到脑袋,那是灵光一现,可他为了那一下的‘灵光’,前半辈子都在思考和演算。你想搞科研,有没有做好十年、二十年只投入不产出的准备?”

这个问题,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了过来。

林帆非但没有被问住,反而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释然与通透。

“吴老,不瞒您说,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奔着‘功成不必在我’这六个字去的。我只负责栽树,开花结果,那是下一代人的事。我希望我建立的这个地方,能成为一片真正的科研沃土,让最有智慧的头脑,在这里安心地生根、发芽。哪怕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它长成参天大树,只要知道它在健康地成长,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让吴老头浑身一震。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他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的淡漠和疏离如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惊讶,有欣赏,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好一个‘功成不必在我’。”吴老头喃喃自语,随即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今天我本不想来见你。我以为又是一个拿着热钱想来科研圈镀金的毛头小子。这些年,我见得太多了。”

原来如此。林帆心中了然,难怪吴老头一开始的态度那般冷淡。

“那现在呢?”林帆趁热打铁,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吴老,我这艘船,刚刚造好龙骨,正缺一位经验丰富的舵手。我诚心诚意地邀请您,来为我们掌舵!”

空气仿佛凝固了。

吴老头沉默了,他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他摩挲着杯壁上粗糙的纹路,像是在掂量林帆这个邀请的分量。

“掌舵?”他沙哑地开口,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你手下的兵,你打算给他们开多少钱的饷?”

这是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待遇,是所有理想最终都要落地的基石。

林帆挺直了腰板,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年薪,一百万,起步。”

“什么?”饶是吴老头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这个数字惊得手一抖,杯中的凉茶洒出几滴,落在他满是褶皱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一百万,在如今这个年代,对于顶尖的金融、互联网人才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常年拿着微薄津贴、靠情怀和奉献支撑的科研人员来说,这是一个足以改变人生的天文数字。

林帆看着吴老头的反应,知道火候到了,他加了最后一把柴。

“这只是一百万的底薪,起步价。根据项目贡献和成果,上不封顶。”

上不封顶!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吴老头的心湖中炸开。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死死地盯着林帆,仿佛要确认他是不是在说疯话。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老头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一个顶尖的科研团队,少说也要几十上百人。光是这笔薪资,一年下来就是几个亿的开销!这还不算设备采购、实验室维护、日常运营……那是个无底洞!”

林帆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语气笃定而沉稳:“钱,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吴老头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几乎是拍着桌子喝问,“你能撑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这种烧钱的速度,就算是世界五百强也得掂量掂量!我不想看到一群最有希望的年轻人,被你用高薪聚拢起来,然后因为你资金链断裂而再次颠沛流离!那种打击,对他们来说是毁灭性的!”

这不仅仅是质疑,更是一种警告,一个老前辈对后辈最严厉的敲打。

林帆深吸一口气,没有被吴老头的气势所慑。

他看着老人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吴老,我无法向您保证永远。但我可以向您和我未来的每一位同事保证,在我倒下之前,这个项目的资金,至少——”

他顿了顿,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年,不会有问题。”

二十年。

这个时间跨度,像一个拥有无穷质量的黑洞,瞬间吸走了茶馆里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停滞了。

吴老头的呼吸骤然一窒。

他脸上的激动、质疑、愤怒,在听到这个数字的刹那,全部凝固了。

他像一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呆呆地坐在那里,只有那双眼睛,在剧烈地收缩和放大。

二十年……

对于一个科研项目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代人,可以从青年走到壮年,将自己最宝贵的才华和精力,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一项事业中,而无需为稻粱谋,无需为人情故,无需为前途忧。

这是……这是所有科研工作者梦寐以求的圣地啊!

吴老头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人斑、青筋毕露的手。

这双手,曾经也翻阅过无数前沿文献,也曾在实验台上创造过奇迹,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为了一笔可怜的经费而四处奔走,是在一张张申请报告上写下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他心中的那团火,那团他以为早在无数次失望和妥协中彻底熄灭的火,在这一刻,似乎被这句“二十年”的承诺,从死灰的最深处,重新点燃了一缕微不可见的火苗。

他缓缓抬起头,再次望向林帆。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审视和怀疑,只剩下一种混杂着震撼、迷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渴望”的复杂光芒。

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谁?

他凭什么,敢许下这样一个连国家级项目都难以企及的惊天承诺?

好的,已将原文开头与故事无关的内容剔除,并将英文人名“裴wen”修正为“裴雯”,同时将可能因英文输入法导致的内容修改为中文。

以下是修改后的内容:

望着吴老头花白的头发下那张因兴奋而略显红润的脸,林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冲刷着商业场上积累的疲惫与算计,让他觉得眼前这位执拗又纯粹的老人,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可爱。

是的,可爱。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本该是儿孙绕膝,含饴弄孙的年纪,却为了一个科研项目,为了那份他坚守了一辈子的事业,眼中重新燃起了不输于年轻人的火焰。

这种跨越了岁月风霜的赤子之心,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打动人心。

“好!吴老,就这么说定了!”林帆爽朗一笑,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您这颗不老雄心!未来五年,您的团队、您的项目,我林帆全力支持!”

吴老头咧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仿佛喝下的是壮行的烈酒。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林帆没有急着让司机送吴老头回去,而是提议去附近的公园走走消食。

吴老头欣然应允,对他而言,能有这样一个既懂技术又肯投入的“金主”兼知己聊聊天,是求之不得的乐事。

夜色下的公园静谧而祥和,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他们没有再聊具体的项目参数和资金预算,反而谈起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吴老头聊起了他年轻时在戈壁滩上参与国家级项目的峥嵘岁月,讲到如何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抢修设备,如何在漫天黄沙中为了一个数据的突破而彻夜不眠。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但林帆却能从中听出那一代科研工作者独有的浪漫与豪情。

“小林啊,你知道我们这代人,搞科研图什么吗?”吴老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林帆。

林帆也站定,认真地摇了摇头。

“图的,就是一张‘纸’。”吴老头伸出一根手指,“一张能写满我们中国人自己研究成果的纸。以前,我们什么都得向国外看,技术壁垒、专利封锁,就像脖子被人家掐着,喘不过气。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能自己搞,能搞出更好的!我这把老骨头,能为这张‘纸’上再添上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字符,这辈子,就值了。”

林帆默然,心中肃然起敬。

他忽然明白了吴老头那份执拗的来源。

那不是对金钱或名誉的贪恋,而是一种深植于骨血的使命感。

将吴老头安稳地送回家后,林帆才返回自己的别墅。

一进门,客厅里灯火通明。

小秘裴雯和那对双胞胎姐妹——苏倾月和苏倾星正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见他回来,裴雯立刻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外套。

“老板,回来啦?事情谈得顺利吗?”

“非常顺利。”林帆换上拖鞋,心情极好地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裴雯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我还认识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老专家。”

他兴致勃勃地将吴老头的故事,以及老人决定再战五年的豪情壮志讲给了她们听。

苏家姐妹听得眼泛异彩,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吴老头充满了敬佩。

然而,裴雯的反应却有些不同。

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审慎和怀疑,小声问道:“老板,您……确定这位吴老先生是真正的专家吗?会不会是那种……就是那种退了休没事干,在外面打着旗号,其实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老学究啊?”

她的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林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裴雯,那眼神却让小姑娘心里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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