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团光,瞳孔缩成针尖:"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腰间的碎玉突然发烫,隔着布料灼得皮肤发红。
之前拼起来的碎玉在震动,缺口处渗出金光,和骨片上的金线连成一道光桥。
地底下传来闷雷似的低吟,赵元的铠甲开始崩裂,露出水里的腐肉。
"这是......地脉的力量?"我喘着气后退,碎玉的热意顺着血管往四肢窜,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知识洞察眼的副作用要来了。
赵元突然发出尖叫,他扑向自己的剑,却在碰到剑柄时被光桥弹开,后背撞在石门上,吐出一口黑血:"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引什么!
地脉动了,这整座山都会......"
"闭嘴。"我握紧骨片,碎玉的热意突然涌到心口,像有团火在烧。
赵元的身影在光里模糊,他的剑"咔"地断成两截,落在我脚边。
他盯着断剑,又看看我,突然笑了:"算你赢这局......但地脉不是你能掌控的东西。"他踉跄着往洞外退,月光照在他后背上,我看见箭簇还插在心脏位置——原来他根本没拔箭,就这么带着箭伤在阴地里养了三天。
石门"砰"地关上,洞外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
曾瑶从石堆后钻出来,匕首尖还滴着血——她刚才趁乱划了赵元一刀。
我看着她染血的衣袖,突然腿一软跪在地上。
碎玉的热意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头痛,10分钟的记忆开始模糊——我得赶紧记下来,赵元的剑、阴兵的符纹、骨片上的字......
"公子?"曾瑶蹲下来扶我,她的手很凉,"你额头烫得厉害。"
我指着玉匣:"把骨片收起来。"话刚说完,洞顶又落下石屑,这次不是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顶。
地底下的低吟更清晰了,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内容。
曾瑶把骨片塞进怀里,突然皱眉:"公子,你听......"
我竖起耳朵。
除了地脉的低吟,还有细不可闻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声音。
赵元刚才说"地脉动了,这整座山都会......"他没说完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喉咙里。
我摸了摸腰间的碎玉,它还在微微发烫,这次不是灼热,是某种韵律性的跳动,像人的心跳。
"走。"我撑着玉匣站起来,"得去更深处看看。"
曾瑶把匕首插回腰间,伸手扶住我:"你这样子......"
"没事。"我扯了扯嘴角,可声音哑得厉害,"赵元能装死三天,我们也得有点压箱底的本事。"
洞外的月光被云遮住了,黑暗里,玉匣上的符纹突然又亮了一瞬,像在提醒我们什么。
我盯着那光,喉咙里的刺更扎了——赵元没说完的话,地脉下的动静,还有碎玉里没完全激活的力量......这局棋才下到中盘,远没到收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