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济州知府张叔夜,见过大人!”
宿景打量眼前的中年人一眼,微微一笑,
“你便是新任的济州知府!”
“正是!此前的杜明杜大人因太师生辰纲一事被贬,这才由下官接任!”
说着张叔夜又是朝着宿景一躬身,
“后厅已备好酒宴,还请大人移步!”
宿景点了点头,对于这官员变动升迁之事,他并不是很在意,
待到就坐,宿景率先开口问道,
“张大人,新到此地,不知对那梁山贼寇,可有了解?”
张叔夜淡淡一笑,这才开口说道,
“得知大人前来办差,下官已经事先收集了一些关于梁山的情报!
这梁山贼寇由来已久,早在数年前就盘踞在此,仗着梁山泊800里水势,长久以来,就是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太多办法,
这梁山的首领,名唤王伦,因为此前是个不及第的秀才,所以被唤做白衣秀士!
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劫掠周遭的过往商贾为生!
此前也因杀害了朝廷官员,当地官服派兵讨伐了数次,最后也是如此不了了之!”
宿景有所明悟的颔了颔首,脸上也浮现出怒容,
“如此说来,这梁山上的贼寇果真是些穷凶极恶,罪无可恕之徒!”
张叔夜的神情也稍显浓重,和这样的凶恶山贼交涉,眼前这宿大人......性命堪忧啊!
提起酒葫给宿景添了杯酒,张叔夜继续说道,
“不过下官还调查到一件事,颇为奇怪!”
“哦?”
“最后一次征讨梁山,是此前的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当时是由其下兵马督监率兵征讨,
后来此人复命,已经荡平了梁山,还提回了贼寇人头,如今看来,虽不尽其实,
但自那一役后,那梁山附近都确确实实没有再出过任何劫掠之事,
而那梁山最新的动静,便是此番扣住黄安抚使数千兵马之事!
这期间的跨度.......也有大半年了!”
听完这番话宿景,不由得正了正身子,明显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奇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叫一群一直以来靠劫掠为生的山贼,突然间对周遭的商贾百姓秋毫无犯,且长时间如此!
这完全就是痴心妄想,压根不可能!
能解释通的,只能是这梁山上已经换了人,
这些人的做事行径和之前的人完全不同!
可是这其中又有叫宿景疑惑的点,
那就是,这群人既然能不去伤害百姓,又为何突然去拦截朝廷的兵马,如此堂而皇之,不就是公开与朝廷为敌,自掘坟墓嘛!
现在更是逼迫朝廷和他们交易,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应该看的清形势,就是能借着此事,从朝廷手中得到些许的短期利益,
但如此和朝廷作对,之后也定难逃脱被朝廷剿灭的命运,
这样的结果,和之前不声不响的行径,明显有着冲突,
宿景越是深思,就越像是在迷雾中前行,
混乱!迷茫!
为官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他此番所求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大人,大人.....!”
宿景想的入神,张叔夜唤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
呵呵一笑,端了端酒杯!两人共饮一杯,张叔夜继续关切的提醒道,
“大人,此前北地动荡不堪,先是寒灾,后是瘟疫,再之后是东平府的动乱,
诸多事宜,导致大量百姓流离失所,
虽不想承认,但这些人要想活下去,多半都只能落草!
这梁山此番能拿住安抚使大人诸多兵马,多少与这些脱不开干系,
同时也反映了这一伙贼人的不简单,
大人此番前去商谈,还需万万小心!
贼寇之流,粗鄙不堪,遇事,大人切不可与之争论长短,且先由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