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余观疑惑:“应该?”
李屏娇强颜欢笑,“应该。”
牧余观大致猜到了缘故,无奈一笑,随即擡手揉了揉李屏娇的脑袋。
“那我到时和小师叔解释,让周师弟的名字暂且不记上名册。”
李屏娇感激的冲他一抱拳,还是大师兄善解人意啊。
忽的,牧余观摊开手,手里凭空出现一把精巧的弯刀。
银质的刀鞘上刻着灵动的花纹,镶嵌有月白的玉珠,弯刀出鞘,刀身像是流动的月光,泛着幽冷的银光。
“此刀唤作满月,是我自己取材锻造的,今日便赠与你,小师妹。”
李屏娇闻言是给她的,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太贵重了,大师兄还是自己留着吧。”
牧余观是阙中大师兄,温润如玉,被盛赞有芝兰之质,即便是唐齐风这种二吊子的性格,心里也是对牧余观格外敬重的。
唐齐风在一旁羡慕,“师妹,你就收下吧,这把满月可是耗费了师兄数月心血,之前师尊奖励给他的苍山神石,还有这些年各处秘境得来的珍品材料,他都用来锻造了。”
唐齐风说着就忍不住投去目光,视线落在满月上,垂涎欲滴。
“师兄可是宗师级的器修,满月至少也是大重天境界的珍品法器,我就说前段时日,师兄怎么总是往孤峰跑,原来是给小师妹煅器,小师妹若不想要的话……”
唐齐风摩拳擦掌,手向满月伸了过去。
“我倒是十分愿意替你收下它。”
唐齐风的手还没触碰到满月,牧余观就一指弹掉他的手臂。
“嗯?”
牧余观微微蹙眉,淡声看向他,唐齐风撇撇嘴,小声嘀咕几句,“不给就不给,我还不想要呢,在司空老头的云鹤堂里闷了几个月,就是在为了给小师妹铸刀,怎么不给我这个师弟造一把?偏心。”
却筝从他背后猛地一拍肩膀,唐齐风下意识想躲开,就被却筝狠狠按住。
却筝冲他歪头微笑,“大师兄给师妹铸器,你就别来掺和了,走吧,去帮小师叔,我看只有干活才能堵上你的嘴。”
说完却筝就一把将唐齐风拉走了,李屏娇长叹一口气,擡眼认真的看着牧余观。
正想着该怎么拒绝,就听见牧余观说。
“司空先生嘱托我的,师妹还未找到本命法器,这把满月虽不比司空先生炼的,但也能勉强防身。”
李屏娇迟疑,有些不信,问他:“真是司空老头说的?”
“嗯”
牧余观笑了笑,将满月塞进李屏娇的手里。
“若是不信,可去问司空先生。”
远处有人在喊牧余观的名字,牧余观回头看了眼,走之前又停顿一瞬。
他的声音清润,“小师妹,大比加油。”
李屏娇怔愣片刻,愣愣的嗯了一声,她看着牧余观消失的身影,握紧手中的满月,奇怪的嘀咕了一句。
“真的是司空老头嘱托的?”
历届的仙门大比无非是各派之间相互切磋比较,打来打去争个名次。
李屏娇在一旁看了会儿就觉得无聊了,正式的比赛还要等到明日,她四处瞅了瞅,弓着身子偷摸出了正殿。
李屏娇一回到而冬阙就闻到飘满整座山头的香气,是竹蜚在做晚食了,她回来的真是时候。
“竹蜚,我饿了,今晚我要吃两碗饭!”
李屏娇刚兴冲冲的踏进房门,就看见桌前坐着的红衣男人,她见人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哪阵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周时惊双手抱胸,一脸玩味的看向她,“怎么?不欢迎你的好师兄?”
李屏娇翻了个白眼,泄气的坐了下来,“你自己去找小师叔报名,大话是随口就能说的,人却是跑不见踪影的,我不伺候了。”
周时惊半张脸被金色的面罩遮住,他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露出的下巴白皙的像块玉,一身鎏金镶边的红衣,腰间还用一条玄色的玉石腰带紧束。
李屏娇小声吐槽,“混入哀莫门倒是毫无违和感。”
“你在说什么?”
周时惊挑眉,露出的眼眸微眯,他擡手撑住额角,散漫的斜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李屏娇时,显出几分冷冽。
李屏娇连忙打马虎眼,“饭怎么还没做好啊,我去看看,竹蜚肯定是偷懒了。”
她话还未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周时惊嗤笑一声,掀了掀唇,手指揉着额角。
“无用。”
李屏娇扶着门框喘气,竹蜚扫了她一眼,头也不擡,“说不过周时惊又要去招惹他,每次都灰溜溜逃走,我都看不起你啊,李屏娇。”
“喊我什么呢?叫师姐,没大没小。”
李屏娇上前用力一敲竹蜚的脑袋,竹蜚吃痛,瞪了她一眼。
“那我的好师姐,现在该端过去吃饭了。”
竹蜚一边盛菜一边抱怨,“饭是我做的,挨骂也是我挨的,沧溟这个死老头,收的这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李屏娇端着两盘菜,就站在门口等竹蜚,竹蜚一转身就看见她还在原地,吼道:“走走走,以后少去招惹周时惊,每次都是我来收拾你俩的烂摊子。”
“还是竹蜚好。”
李屏娇笑着跟在竹蜚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