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中探出一条漆黑黏腻的触手,触手上生有尖刺,似乎还有……数不清的眼珠。
李屏娇顿时呼吸停滞,因为那东西逐渐从裂缝中爬出,李屏娇看不清那是什么,一团模糊不清的黑气前,隐约能看见有人的手臂挣扎伸出,仔细听还能听见人的叫声。
这些画面在李屏娇的眼前闪过,她看着那怪物慢慢靠近詹雪烛,然后一点一点将他蚕食吞噬。
李屏娇的身体离怪物并不远,就再她以为怪物也要将她吞食时,眼前的画面停止,她的身体迅速下坠,然后像是掉进水中。
“啊——”
李屏娇猛地惊醒过来,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透,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慌乱的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摔下来时打翻了一旁的烛台,巨大的响声引来了竹蜚,房门被人推开,竹蜚一进去便看见倒在地上的李屏娇。
竹蜚瞬间冲了上去,他捞起汗湿的跟条鱼似的李屏娇,却被李屏娇猛地推开。
竹蜚怔愣的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有些手足无措,李屏娇只觉得脑子疼的厉害,竹蜚靠过来时,旁人的气息瞬间让她回想起祠堂里的画面。
“李屏娇,我是竹蜚。”
竹蜚这两个字像是咒语一般在她的脑中荡开,李屏娇的神志清醒了些,“竹蜚?”
她终于认清人,竹蜚瘪着嘴哼了声,还是将她从地上扶起。
“抱歉,我方才不知道是你。”
李屏娇的声音有气无力,她躺回到床上,眼神开始放空,她问竹蜚,“我怎么回来的?”
竹蜚斟酌了片刻,回道,“牧余观送你回来的,你一直昏迷着,如今已是一日后。”
李屏娇愣神,“我睡了一日?”
竹蜚点点头,李屏娇被牧余观送回来后,就昏迷到了现在,他虽然不知李屏娇做了什么,但他也能大概猜到。
无非是获鸢带她……去了禁地。
李屏娇头疼的捂住脑袋,她的神色迷茫,“我……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地方,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些……”
李屏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同竹蜚讲述,她垂着脑袋,声音虚软,“阙主带我去了一个很隐秘的秘境,我在那里看见了一座青铜台,竹蜚,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李屏娇看着竹蜚的眼睛,心定了许多,竹蜚轻叹一声,并不打算隐瞒李屏娇什么。
“那是禁地”
“禁地?”
“那座青铜台可以预知未来之事,不过并不是每次都可以。”
李屏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竹蜚继续同她解释道,“我知道的仅有的几次禁地预兆中,有关于金猊的,也有关于而冬阙的。”
“金猊阙主的未来也在青铜台的预兆中显现了么?”
其实李屏娇有些好奇,金猊的预兆会是什么,她联想到浮尘去往北境的事,似乎一切又重新串联起来。
“所以……那个预兆是小师叔会只身前往北境冰荒,对么?”
竹蜚有些诧异于李屏娇的敏锐,她说的不错,禁地预兆确实显示,浮尘会去往那个雪影重重的冰荒。
不过竹蜚并不想告诉李屏娇原本的预兆,因为在那预兆中,浮尘死在了北境冰荒的最深处。
之前天琅秘境开启,禁地预兆中所示的再一次显现,浮尘变换容貌去往天琅秘境,在石塔中拿到了开启神迹旧地的关键之物。
那是石塔凝结万年而成的晶魄,里面含有一道上古气息,想要开启秘法,就必须用到此物。
浮尘拿到晶魄后便前往了北境,只是没想到,李屏娇突然的干预,竟让禁地的预示第一次没有完全印证。
竹蜚这般想着,目光便落到了李屏娇的身上。
李屏娇被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侧,她的神情呆滞,看起来似乎在预兆中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而冬阙的预兆呢?是什么?”
李屏娇继续追问有关禁地的事,她想知道,禁地中显示的而冬阙的未来,是否如系统所说的一般,将会面临仙门倾覆的灾祸。
“是消亡”
简短的三个字,李屏娇的心却沉了下去,所以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还是会像原来那般么?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屏娇浑身的血在一瞬间冰冷,她口中无神的念着詹雪烛的名字,她只记得,在仙门大比上,她亲手将雪一斩于剑下。
后来呢……
李屏娇的头开始痛起来,她怎么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没有一点关于詹雪烛的记忆。
竹蜚担忧的看着她,忍不住询问道,“你在青铜台里看见了什么?你为何会如此害怕?”
李屏娇无助的摇着头,“我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竹蜚轻叹一声,罢了,既然李屏娇不愿说,他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他的指尖涌出灵力,贴到李屏娇的额头上。
灵力涌进李屏娇的身体,脑袋的刺痛也逐渐减弱,李屏娇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就唤我的名字,我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