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澈冷起脸来,身上那股冷凝的气势便显现出来。
越睢连忙堆起一张笑脸补救,对着席澈冷淡的神情讪讪道:司二而2伍九仪死七“这不...抱得美人归是迟早的事情。”
未料,少年听了半晌,蹦出来一句,“是他死缠烂打,看着...”碍眼。
那一抹郎有情妾无意的风月戏,郎心如铁得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想到这,心下难免带上了几丝厌烦,一时半会儿没继续说下去。
目光更是如同残阳落日一般,倏尔沉落下去,陷入一片半真半假的黑暗里。
这个重点抓得越睢一怔,心底好奇,在一旁端了只茶杯,冲了杯滚烫的茶水,换了个姿势坐着,不动声色等待杯中茶凉,“诶,这不就更好了!”手下动作不停,行云流水般给对面的人也泡上了杯。
到了他这个位置,不说满当当的十分,至少也有八分懂得看人的脸色。
方才虚虚一瞟,见席澈冷淡得甚至称得上漠然的表情,立即明白过来对方为何沉默了。
以往都要端着高人谪仙的架子,难得在懂他的人面前嘴欠一回,却是显得有几分不合时宜。
他的前半生都在为成为国师做准备,后半生匆匆结果上任老国师的衣钵,真实的性子就更为被禁锢了。
所以自然不会懂得情爱的滋味,也更不知晓其中那些弯弯绕绕。
但就如同感情中的无经验者们喜欢指点江山一般。
越睢不仅偏好如此,更擅长这事。
每次提建议皆是十分热衷,“好说,我能帮你。”他拢了拢袖子,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再过几日,崇安皇帝马上会来固定占卜一次,待他询问我时...不如帮你添上一把火,如何?”
当朝皇帝腊月祭祀祈神,确实有这么个传统。
思及此,席澈这才分给他了一个略微和善些许的眼神,“怎么,让他的儿子早些娶亲?”他接过茶盏,道:“我还不至于用到这种手段。”
越睢:“可是这方法见效啊。”
席澈刮了他眼,眼睫随着动作一起一落,在颇为昏暗的灯光下,复上一层薄薄的暗影,“你不要多事。”
风色如霜,夜色习习。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侧,淡然道:“事情聊完了,你可以走了。”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开始赶人。
越睢被这人过河拆桥的行为整的颇有几分无奈,拿起一旁搁置的折扇,并不摊开。
略将眼皮一擡,“你还真是...”善变。
考虑到他心情不佳,乖乖起身欲走。
捎上手边的扇子,没走几步却又听见身后的人唤他,“越睢。”
他应声扭头去瞧——
席澈眉间微微凝着,只露出一双眸子,灯光映照下,漆黑漆黑的瞳孔,是泼墨般的黑色。
分明是属于少年的,没有一丝杂质,却深邃地让他一时看不清半点深处的情绪。
漫不经心地扫来,又与片刻前一致,半点温度也找不到。
“四皇子贵不可言,合该给他多来上几门好亲事。”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