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四倒是认真，把自己混身上下搞的到处都是煤灰。

今天休息天，很多事情，都挤在了一起。

老牛在电视机厂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是把厂里一些原本只属于领导层的特权，给取消掉了。

像是以前何家没有煤球，只需要给厂里后勤科打个电话就行。

但现在却是需要自己跟煤球站联系了。

其实煤球这个东西，也可以让人送到家门口的。

但刘婷觉得自家劳动力也是不少，像是何平老是看棋谱容易把眼睛看坏。

所以就让他陪外婆去自己拉一下。

一个拉，一个推，两个儿子安排的将将好。

老太太过去，则在于她对煤球稍微懂点，有时候可以塞一包烟给当班的工人，让他们现压。

那在配方上，就可以稍微盯紧几句了。

比如说黄泥多了，肯定不紧烧，火头也是没劲。

何家不在乎这点钱，却是很在乎这种全家人一起忙碌的幸福。

倒是何安，那是真正偷懒的。

刘婷让她选择一样，要么就是跟着去拉煤球，要么母女一起整营养土。

何安嫌脏，直接选择了前者。

一到秋天，四九城有萧瑟，有忙碌。

每家每户，都开始准备起了过冬的东西。

像是冬储，还有煤球。

都是到了时间节点，就得想着忙那些事。

不然的话，到冬天，就该受罪了。

贾家兄妹三人，最怕的就是冬天。

她家现在住的是窝棚，没有地窖，没有门口可以放东西的院子。

像是冬天取暖的煤球，缺了肯定不行。

但要说一次性拉多少过来，那又没地方放。

更关键是，有些人并不会因为他们兄妹可怜，就放过她们了。

该偷的时候也没人客气。

小当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口，她昨天拉回来一车煤球，码在了门口，让人把最边上一个角给掏空了。

她有心张嘴骂上几句，但看看那些被她刚才一嗓子吸引过来围观的人群，一个个都是戏谑的看着她。

却是强忍住了，没骂。

她知道没用。

哪怕她就是找到偷煤球的都是没用。

去年冬天已经搞过一回了。

吵了，骂了，人家就是不承认偷。

当天晚上，又给她来了一回。

明摆着就是提醒她，骂得越狠，偷的越凶。

她有心搭个棚子把煤球围起来，但这条胡同的老住户，都是不同意。

按照那些老住户的说法，就是街道让胡同让出一块地方，给贾家搭个窝棚。

这个事，大家已经让步了。

情愿让大家出行不便利，也是让贾家窝棚留在这边。

但街道可没答应让贾家地皮越圈越大。

哪怕小当说，年底搭，到开春就拆，也是没人肯答应。

这也不算胡同街坊欺负人。

毕竟当初街道也说过，只是让贾家暂居于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