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异端！你竟敢...！”

老主教目眦欲裂，他挥舞木杖，这一次不再是防御，而是指挥着那些显形的亡灵，

“吼！”

几具距离较近的，身形高大的亡灵人类嘶吼着，不顾一切的扑向苏梦瑶，用它们腐朽的身躯试图阻挡她的屠戮。

“噗！噗！噗！”

水刃再次涌现，轻易的将这些亡灵撕碎，但它们的阻碍确实为老主教和其他信徒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让他们得以仓皇后退，聚集到祭坛附近。

苏梦瑶停下脚步，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脚下是温热的尸体和一块一块的亡灵残骸。

她透过小丑面具那空洞的眼眶，看向脸色铁青，气息不稳的老主教，

慢悠悠的开口：

“嗯？不是你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吗？刚才还说要安抚他们，避免他们痛苦疯狂...”

苏梦瑶讥讽着，

“怎么这会儿，直接拿来当肉盾了？看来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啊~”

老主教看着那张疯狂大笑的小丑脸，听着那诛心之言，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

一直努力维持的悲天悯人形象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知道，再演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老主教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

他自认演技毫无破绽，情绪，逻辑都近乎完美。

小丑面具下的苏梦瑶似乎歪了歪头，用一种天真恶劣的语气说道，

“发现？发现什么？我不知道啊。”

苏梦瑶甩了甩戟尖上的血珠，语气轻快，

“我单纯就是想杀你，不行啊？”

“至于他们？”

苏梦瑶指了指那些缩在祭坛边瑟瑟发抖的真信徒，

“顺手的事儿。”

“....”

老主教彻底愣住了，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千算万算，预想了各种对方可能看穿的漏洞，准备了无数套应对的说辞，甚至想过对方是更狡诈的恶徒来黑吃黑....

却唯独没算到，对方根本不在乎真相！

对方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演戏，不在乎那些亡灵是不是无辜，不在乎这里发生了什么狗屁倒灶的悲剧，

她动手，仅仅是因为，她想！

老教主原以为，能独自穿越那片被死亡能量彻底侵蚀的海域，身上还带着如此磅礴海洋神力的人，

即便不是心怀正义的圣者，也至少是秩序守序的一方，可以利用大义和拯救苍生的责任来捆绑，驱使。

他赌错了！大错特错！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疯子！

坏得如此纯粹，如此理直气壮！

“你...你这个恶魔！你没有人性吗？！”

老主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梦瑶，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们！这些可怜人！还有外面那些被死亡折磨的灵魂！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助他们？！为什么非要毁灭这一切？！”

对于老主教的咆哮，苏梦瑶表示，这老头疯了吧？怜悯啥啊？帮啥啊？

说实话，这老头的台词苏梦瑶一时半会儿还真接不上了，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啥好聊的了，

就听苏梦瑶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的，把你的本事全使出来，不然你真活不了几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