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路被正午的日头晒得发白,五辆军用吉普卷着烟尘驶来。
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营区内渐次减弱,最后稳稳停在训练场入口。
为首那辆橄榄绿吉普的车门率先推开,旅长易扬的军靴重重踏在地上,鞋跟磕着碎石子发出清脆的响。
他上身穿着解开两颗扣子的作训服,领口还沾着些未洗去的硝烟灰,左臂的草原狼臂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一同下来的还有叶然和云辰。
易扬侧身关车门。
“砰”的一声闷响,车门严丝合缝地合上,易扬抬眼扫向身后四辆吉普,嘴角噙着抹淡笑。
第二辆吉普的刘力树紧跟着下车,他比易扬矮半头。
左手攥着顶军帽,右手顺势在车门上敲了敲,车子里的另外几人也开始下车。
他下车时左腿先迈,膝盖微屈卸去力道,动作干脆得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关车门时特意放缓了力道,怕惊着车厢里还没卸下来的作战地图。
第四辆和第五辆吉普几乎同时开门,作战副官周凯和政治工作部主任许言。
一前一后落地。
周凯下车时直接踩着车门踏板跳了下来,军靴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引得旁边的许言笑骂。
“你小子就不能轻点?刚修好的靴子底想再磨穿?”
周凯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关车门时故意用了点劲,“咔嗒”一声后还拍了拍车门:“咱这叫胜仗的底气!”
几个个人朝着中间汇合,脚步都带着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利落劲儿。
易扬走在最前,步幅稳健,每一步都踩得扎实,作训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云辰跟在他左手边,手里的军帽转了个圈,手指在帽檐上的徽章上蹭了蹭,笑着说。
“旅长,现在打了胜仗,咱走路都带风啊!”
易扬侧头看他,眉梢挑了挑。
“那必须的啊,这是咱全旅配合的好!”
说话间,叶然已经凑了过来,“旅长,刚才军长还来消息,说要给咱们旅记一等功呢!”
“我呢?”易扬问道。
叶然像是料到易扬会这么问。
接着说道“你啊!你个人一等功!军长说你临危受命参加军演,为全军年轻的指挥将领做了一个非常好的表率。”
周凯拍了下叶然的肩膀,力道不小,引得叶然龇牙咧嘴。
“你轻点!”
顾懂在旁边笑着递过两瓶矿泉水,瓶身上还挂着水珠。
“都别吵了,先喝点水。这几天大家都缺水了!”
几个人并肩往前走,脚步默契地保持着一致,军靴踩在黄土路上,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
此时,战士们的歌声也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晓月拂流年…步履蹒跚间…
放不下的告别…忽闪忽灭…
斑驳的岁月,从不肯忘却。
留清欢两三卷,迷了眼。
易扬走在中间,左手偶尔会搭在身边人的肩上,语气轻松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次胜仗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