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空,小型飞机剧烈颠簸。
沈羽紧抓座位扶手,透过舷窗看向下方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远处,一个孤零零的小岛逐渐显现——复活节岛,他们寻找第三枚铜钱的目的地。
"气流异常。"飞行员用西班牙语喊道,"坐稳了!"
飞机又一次剧烈摇晃,齐临的平板电脑差点滑落。他眼镜片反射着快速滚动的数据:"不只是气流...整个区域的卦力读数都紊乱了。像是某种干扰场。"
沈羽的左肩疤痕突然刺痛,她皱眉按住那里:"有东西在干扰我们的链接。"
自秘鲁纳斯卡沙漠那晚后,两人的命格链接变得更加敏锐,但也更不稳定。有时沈羽会突然看到齐临的记忆片段,而齐临则偶尔能感知沈羽的战斗直觉。现在,随着飞机接近小岛,这种异常越发明显。
飞机艰难降落在马塔维里国际机场——一个小得可怜的跑道。停机坪上只有几架小飞机,远处矗立着几尊神秘的摩艾石像,沉默地注视着来客。
"有人接机吗?"沈羽问,将匕首藏在腰后不易被发现的位置。
齐临检查邮件:"'海洋之眼'组织应该派...等等,有新消息。"
邮件只有简短一行字:「情况有变。在酒店等。卡希基。」
走出简陋的航站楼,热带的湿热空气立刻包裹了他们。租车公司柜台后,一个满脸皱纹的当地人眯眼看了看他们的预订单。
"美国人?"他操着带口音的英语,"来旅游?"
"研究。"齐临推了推眼镜,"地质学。"
老人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递过钥匙:"小心夜晚。最近...不太平。"
他们租的是一辆快散架的吉普车。驶向酒店的路上,沈羽注意到岛上异常安静。虽然旅游手册上说复活节岛以摩艾石像闻名,但沿途几乎看不到游客。偶尔经过的当地人也都行色匆匆,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不对劲。"沈羽的手指轻敲方向盘,"太安静了。"
齐临的平板突然发出警报:"卦力读数飙升!就在我们前方——"
转弯后,景象豁然开朗——十几尊巨大的摩艾石像矗立在海边山丘上,面朝内陆。而更惊人的是,其中几尊石像的眼睛部位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尽管现在还是白天!
"停车。"沈羽低声道。
她熄火下车,小心接近石像群。随着距离缩短,左肩的疤痕越来越烫。最中央的石像最高大,眼窝中的蓝光也最强烈,与她在秘鲁和埃及见过的能量特征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更古老,更原始。
"这些石像..."齐临跟上来,左眼的星云纹路开始旋转,"不是普通的石头。材质中含有某种...传导性矿物。"
沈羽突然拔出匕首——刀身上的眼睛图案正与石像产生共鸣,金光与蓝光交织。就在这时,她的视野突然分裂,同时看到了两个场景:现在的石像群,以及三十年前的同一个地点——年轻的江无涯站在石像前,身边是个戴羽毛头饰的老人!
"齐临!"她一把抓住同伴的手臂,"我刚才看到了..."
"江无涯。"齐临接上她的话,声音发颤,"我也看到了...通过你的眼睛。"
两人震惊对视。命格链接从未达到过这种程度——不仅是情感和记忆的共享,现在连感官都能完全同步了!
"岛上有什么东西在增强我们的链接..."齐临分析着,"但同时也在扭曲它。"
沈羽刚要回应,一阵沙沙声从附近的灌木丛传来。她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匕首指向声源:"出来!"
灌木分开,一个瘦小的波利尼西亚老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传统服饰,脖子上挂着一个骨制护符,右眼浑浊发白,显然已经失明。
"终于来了。"老人用流利的英语说,"我是卡希基,'海洋之眼'最后的守护者。"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快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卡希基带他们走小路来到一栋偏僻的木屋。屋内简陋但整洁,墙上挂满了古老的航海图和星象图。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桌上的一块石板,上面刻着复杂的线条和符号。
"你们来得太晚了。"卡希基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其他人...都消失了。"
"消失?"沈羽皱眉,"什么意思?"
老人指了指自己的盲眼:"一个月前,我们在最大的摩艾像下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东西。触碰它的人,要么发疯,要么消失。"他苦笑一下,"我只失去了一只眼睛,还算幸运。"
齐临仔细检查石板:"这是..."
"太平洋的卦力网络。"卡希基倒了几杯奇怪的草药茶,"我们的祖先称它为'星星之路'。那些摩艾石像不是墓碑...它们是导引塔,引导能量在岛屿间流动。"
沈羽没碰那杯茶:"江无涯三十年前来过。他做了什么?"
卡希基的独眼亮起来:"啊,你看到了记忆碎片...是的,江先生来过。他带走了第三枚铜钱,但留下了警告。"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小木片,上面刻着几个符号,"他说当'星星之眼'再次睁开时,持钥者会回来。"
齐临接过木片,手指轻抚那些刻痕:"这不是普通文字...是卦纹密码。"
"铜钱在哪?"沈羽直截了当地问。
卡希基的独眼转向窗外:"在最大的摩艾像
"他们?"
"自称'星之继承者'。"老人啐了一口,"一群疯子,认为'吞天者'是高等生命,应该被欢迎。"
齐临和沈羽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一个神秘组织,立场似乎与观星者相反——不是对抗太虚存在,而是崇拜它们。
"今晚满月。"卡希基继续说,"他们计划用铜钱的能量打开一个小型通道...如果成功..."
"不需要七枚铜钱就能局部开启门户。"齐临脸色变得苍白,"就像玛利亚在秘鲁尝试的那样。"
沈羽站起身:"带我们去那个摩艾像。"
卡希基摇头:"白天太危险。'继承者'的人监视着每个接近的陌生人。我们必须等到晚上...而且你们需要准备。"他从柜子里取出两个小袋子,"特制的火山灰。可以暂时屏蔽'吞天者'的探测。"
齐临接过袋子,好奇地嗅了嗅:"含有稀土元素...理论上确实能干扰量子层面的扫描。"
日落前,卡希基带他们熟悉岛上的地形。复活节岛比想象中要大,摩艾石像分布在各处,但最大的十五尊排列在岛东侧的祭坛周围——那里就是目标地点。
"看那个。"沈羽指向最大的摩艾像,"它的眼睛...和其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