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混沌弥漫，仿佛要吞噬万物！
时而死气沉沉，如同九幽降临！
时而又仙光璀璨，蕴含无上道韵！
“啊——！”
段德抱着头，痛苦地嘶吼着，无数记忆的碎片在他脑海中翻腾、碰撞、融合，冲击着他现世的神魂！
他双目赤红，一会儿是段德的狡黠与猥琐，一会儿是渡劫天尊的睿智与沧桑，一会儿又是冥尊的霸道与孤寂。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狂暴，仿佛随时都会失控，将这片时空道场都搅得天翻地覆！
下方众修士看得是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这股气息，太恐怖了！
仿佛糅合了世间一切的对立与矛盾，却又在走向某种极致的统一！
一些修为稍弱的修士，在这股气息的逸散之下，竟是道心不稳，几欲跪伏！
“段……段胖子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黑皇瞪大了狗眼，浑身的黑毛都快炸起来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它虽然平日里总和段德斗嘴，坑蒙拐骗，但此刻见到段德这般痛苦与强大并存的模样，心中竟也生出几分莫名的担忧。
火麟子更是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
他从未想过，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除了贪财和盗墓就没什么本事的胖道士，竟然隐藏着如此惊天动地的来历！
“这股气息……远超寻常大帝！”火麟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虽然是古皇子，见识不凡，但此刻段德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乱而又恐怖的气息，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这家伙……不会走火入魔，当场爆开吧？”黑皇有些不确定地嘀咕道，狗爪子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万一真炸了，那威力……啧啧！
就连王座旁边的无始大帝、狠人大帝、虚空大帝，此刻眉头也微微蹙起。
他们能感受到段德体内那股力量的浩瀚与恐怖，那是经历了无数轮回，沉淀了万古岁月的底蕴！
但此刻，这份底蕴却像是一头苏醒的洪荒猛兽，难以驾驭！
许久。
段德身上的气息渐渐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混乱不堪。
他眼神迷茫，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与困惑，喃喃自语：
“我是段德……我是天尊……我是冥皇……”
“我是曹雨生……”
“可……我到底是谁？”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像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充满了无助。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失望。
难道，这位疑似万古巨头的存在，竟然无法真正觉醒，找回自我？
那苏天河大帝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宣告，岂不是……
狠人大帝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波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无始大帝古井无波的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一丝沉吟之色。
他们都看出了，曹雨生虽然唤醒了诸多前世记忆，但这些记忆过于庞大驳杂，反而让他迷失了本我。
若不能勘破这一点，他或许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永远无法达到真正的圆满。
然而，就在他们将要开口之际。
王座之上的苏天河，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目光平静，看着迷茫的段德，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
下一刻，苏天河伸出右手，对着段德的方向，随意一招。
“过来。”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段德还在迷茫之中，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苏天河。
苏天河单手拎着段德的后衣领，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一般。
众人正惊愕间。
“嗡——！”
虚空微微一颤。
苏天河与段德的身影，便在王座之上，突兀地消失了！
快！
太快了！
快到连三大帝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仿佛他们根本不是消失，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那里一般！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苏天河这又是何意。
黑皇和火麟子更是紧张地看着王座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喘。
“大帝……把段胖子带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要秘密处决吧？！”
千分之一个刹那？
不，或许是万分之一个，百万分之一个刹那！
就在众人心念电转，猜测纷纷之际。
“嗡——！”
虚空再次微微一颤。
苏天河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王座之上，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
而他的手中，依旧拎着段德。
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
但所有人都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苏天河随手一抛，段德的身影便轻飘飘地落回了原先那个蒲团之上。
此刻的段德，双目紧闭，脸上不再有迷茫与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他盘膝而坐，宝相庄严。
虽然气息依旧内敛，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浩瀚如渊，深不可测的力量，正在他体内缓缓苏醒！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苏天河淡淡一笑，并未解释。
他只是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段德，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就在刚才那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苏天河竟是带着段德的神魂，逆溯时空长河，亲自走了一遭！
他以无上伟力，为段德补全了那缺失的九世轮回底蕴！
将他散落在诸天万界，不同时空的轮回印记，尽数召回，熔于一炉！
这是何等逆天的手段！
简直是篡改因果，重塑轮回！
“轰——！”
突然，段德的身上，爆发出第一股强横的气息！
他头顶的虚空，显化出一片浩瀚的仙台异象！
仙宫楼阁，仙葩神草，无尽的仙光照亮了整个时空道场！
“仙台秘境！他……他直接勘破了仙台！”有人惊呼出声。
这还未完！
仅仅是第一日。
段德的气息，便稳稳地踏入了仙台秘境的巅峰，距离斩道王者，也只是一步之遥！
第二日。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