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明德因为全面说出了原因不再紧张。
“看得不太懂。”明德摇头,他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用两根木头就能做出不像木头的东西。
“不过,老师说要学习,学习才能进步。”
花诡弯了下嘴角,“愿意看就去看吧。”
和明德道别之后,花诡随意的逛了逛。
他在喇嘛庙的悬崖处,看见了张启灵的石像。
安静的沉默的流着泪。
花诡在旁边沉默的站了许久,久到后面来了人都没反应。
“贵客,这是当年他雕刻的石像。”
“他为什么要雕自己?”花诡没有回头,一直盯着雕像问。
张启灵很痛苦吗?
自己似乎从没好好的了解过他。
老喇嘛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石头心的人在说眼前人,眼睛亮的吓人。
像冰里的火焰。
也是因为这个老师并没有提白玛让张启灵雕石头的事。
白玛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
他的孩子不是一块石头。
在陪过白玛三日后,张启灵得知白玛的担忧,向老师要了那块石头。
把自己永远的留在了墨脱。
老喇嘛转着经筒,继续说道。
“他雕这像时,刚把白玛安葬。”
花诡无意识地摩挲手指,喉间发哑:“我好像从来都没懂过他。”
风卷着经幡,吹起花诡的头发。
那双石刻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
让花诡想起张启灵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带着有时让他看不懂的东西。
原来,是他一直活在过去,没有读懂他的怕。
怕自己觉得他太冷,怕自己在他的心里分量太轻。
更怕自己留不住他。
花诡脱下身上的冲锋衣,俯身盖在石像上。
鼻尖几乎碰到石像。
“我会等你,一直等。”
张启灵从不是石头,他是埋藏在雪山下的火山,看着冷,底下奔涌着滚烫的岩浆。
他把所有的热都藏起来,把疼和苦留给了自己。
花诡直起身,忽然明白白玛的担忧。
也明白张启灵对白玛的答案。
她的孩子不是沉默的石头。
花诡回到院子,工头带来的人都安静的撤走。
院子里除了被踩出来深浅不一的脚印以外,看不出有人来过。
工头也提前给花诡发过信息。
说已经按他的要求全程完成,如果不行再打电话给他。
华花诡推开屋子的房门,藏海花味和藏香味扑鼻而来。
“叩叩,”明德敲响屋门。
手里抱着藏海花,眼神亮晶晶的看向花诡
“贵客,这是我老师让我带给你的藏海花。”
其实送花的人应该是昨天花诡见过的中年喇嘛。
没想到明德听到后,赶忙争取他去。
花诡同意后,明德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口观看。
再好的视力,远处看也是不全的。
明德想近距离看看新装修的屋子。
花诡接过花,侧头对明德说:“想看,就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