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

那黑球，稳稳贴在他腰带上，像粘了万能胶，死死吸住他。

双脚灌了铅，一步都迈不出去！

桑卡杜鲁这才松了口气，咧嘴一笑：“刚才只是系统预热期的小故障，现在，你跑不掉了。”

付旌本来绷紧的脸，在听到这话的一瞬——

忽然松了。

那不是绝望，不是震惊。

是……终于等到这一刻的释然。

他笑了。

桑卡杜鲁正被付旌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整得一头雾水，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亮亮的女声，像冰糖水滴在玻璃上——脆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猛地回头，只见秦双红穿着一身流线型的新潮外骨骼，像片没重量的羽毛，悄无声息悬在自己后脑勺三米处，笑得一脸没心没肺。

“来玩个刺激的不？我这‘重力喷涌’，比你那破黑球带劲多了~”

她歪着头，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锤子砸在桑卡杜鲁心口：“你对引力？呵，还差得远呢。”

桑卡杜鲁脑子一炸，脱口就吼：“这不可能！”

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没人能贴他后背贴得这么安静，除非……他的引力场压根没锁住她。

要么，她比他更懂引力，能绕过他的规则。

要么——他的引力，根本困不住自己。

秦双红扭头冲付旌眨了眨眼，那笑像偷到糖的孩子：“船长大人，这次换我们给你撑腰啦~”

付旌胸口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撞了一下。

他天天扛着责任往前冲，人人都当他铁人，可谁见过他半夜失眠时盯着天花板发呆？谁见过他累到连水杯都拿不稳？

可现在——身后这五个女人，没一个想当花瓶。

她们穿上了战甲，站得笔直，不是拖后腿，是要和他一起，扛住这片海、这片夜、这整个乱世。

他喉咙一哽，猛地仰头长啸，声音劈开海风，像一头困兽终于听见了回音。

“你能干掉他吗？”他哑声问，“我去帮热芭灭了剑三——那家伙手里的剑，比你那黑洞还毒。”

秦双红甜甜一笑，摇头晃脑：“哎呀，船长，你都瘦成竹竿啦！今天你就歇着吧，这俩麻烦，我们五个包了~”

付旌眉头一皱：“你们行吗？”

话还没落，海风里突然飘来一阵熟悉的香气。

清冷、淡雅，像雨后山茶。

他转头——顾琳燕也一身战甲，腰线紧得像拉满的弓弦，曲线在暗夜里勾得人心头发颤。

可她看他的眼神，干净得像雪山顶上那滴没落下的雪水。

她从不直接说爱，可每一次转身，都是为他而留。

“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在小瞧秦双红这个小丫头？”她嘴上带着笑，手里却一把攥住付旌的手腕。

力气不大，可他想挣，愣是挣不动。

“乖乖待着，别添乱。”

话音一落，她拽着他往后退，步伐轻得像踩在云上。

他手腕的温度，烫得他脑子发懵。

算了……看看她们到底长出了多少獠牙。

把她送远，顾琳燕才回眸看他一眼——那一眼，像把刀子，轻轻割开了他心里层层叠叠的壳。

然后，她转身，踏进战圈。

付旌刚想追，左右两边突然同时伸出两双小手，温柔又坚定地按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