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但天道不是生灵。”方恒答。

“仙器是生灵吗？”

“不是！”

“那，仙器有灵吗？”

“……”

方恒好似掉进了语言陷阱，承认仙器有灵，也代表着天道身为人的创造物，也会诞生灵智。

那么，也间接说明，依靠天道的方式并不长久。

也即，生灵都会有私心，依靠外力，依靠强者，都无法保证永恒不变。

如果是这样，那么文圣与胜佛的世界，即便真的成功了，又能持续多久呢？

会不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又重新回到起点，再度归于如今的强者为尊世界呢？

方恒相信文圣与胜佛可以做到大公无私，却知晓他们不可能永恒存在。

如果将新世界的规则，交由天道，更是无法保证原本的初衷。

如此，当真是不该为之。

身为规则秩序的守护者，司雷府也的确有理由，斩杀这种存在。

可是，方恒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世界的规则秩序被人质疑，那它本身一定存在着瑕疵的地方，需要生灵如修正。就像是如今的仙魔大界，鱼龙混杂，善恶不明，需要有人在黑暗中，走出一条光明坦途，来救赎更多的人。”

伐天一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会以此为借口，谋取世界的权柄？”

“起码，我们五州大陆不是！”

“谁知道呢？”

方恒突然有些明白了，司雷府不是来询问五州大陆真实意图的，他们的职责，是抹杀一切有可能，破坏当前世界规则的存在。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们都不允许，

这也是司雷府存在的意义，

或者，更可以说，为了维系如今的世界规则，天道才造就了这样的势力，并且极为霸道。

这未尝不是一种天道意志的体现。

无论是生灵，还是天道，亦或者是其他的，掌控世界权柄的存在。

也不论他们初始的目的是什么，最终，最后的目的，都是——维系自身的存在。

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也许，会有更好的规则秩序，也许，会有更完美的世界，也许，会有更适合的道路。

可是，那样做的后果，是自己的破灭。

换作是自己，谁能愿意呢？

只要有了灵智，就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没有任何意外。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请前辈解惑。”

明白了这一点，方恒不再执着于说服伐天一。

伐天一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很有礼貌得道，“请说。”

“前辈抹杀任何破灭世界规则秩序的存在，究竟是认可现在的世界规则是正确的，所以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还是说，被天道裹挟着，去做违逆本心的事情。”

“好，好一个方恒，我当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