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区区一句口头道歉而已,横竖他的人没吃亏。
只是他想到惊鸿先前说的那番话,目光重新落在晏明月脸上,带上了一丝威胁:“道歉可以,只不过若是璇珠有什么不适,恐怕还得劳烦圣女走一趟。”
晏明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玄又澜,接收到他的暗示,面纱上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争执只是清风拂过。
她微微颔首,声音淡漠:“王爷处置公允,我并无异议。原本也非什么大事,不过一场误会罢了,就此揭过也好。”
随后才看向玉怀珂:“四皇子多虑了,您的侧夫人若有不适,请大夫便是。我们南穹可不管治病。”
她目光淡淡扫过依偎在玉怀珂怀里的惊鸿,语气看似平和,却不着痕迹地刺了一下。
“只望侧夫人日后谨言慎行,莫要再因一时兴起,平白惹出这许多是非,徒费王爷与诸位贵人的心神。”
说罢,她便不再多看惊鸿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了她的眼睛。
她对谢翊宁微微欠身行礼:“有劳王爷费心,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随后不等谢翊宁回答,便领着青锁和玄又澜离开了。
谢翊宁不着痕迹地与惊鸿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走了。
没了外人,玉怀珂沉下了脸,将惊鸿扯回了使馆的寝屋里。
他掐住惊鸿的脖子将她压在身下,警告道:“今日你玩过头了,再有下次,本殿不会继续护着你。”
狗男人,谁稀罕你护着啊。
惊鸿暗自腹诽。
她没推开玉怀珂,但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服气:“妾身在琉光已经够忍气吞声了,跟着殿下出使大虞这般辛苦,耍耍脾气怎么了。”
“你说过的,以后不会拘着妾身。”
说到这,语气又变得委屈巴巴。
玉怀珂想起自己的承诺,还是松开了她:“你确定他们给你用了蛊?”
“殿下说的什么话,妾身哪知道他们用不用。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反正他们南穹人爱玩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惊鸿理直气壮。
玉怀珂:“……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到底用没用蛊?”
“没错。反正说了殿下总会替妾身做主的。”惊鸿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玉怀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女人,实在是狡黠又可恶,还有一点……可爱。
脑海里忽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凛。
分明是她信口雌黄,利用他的权势胡作非为,将可能引发两国交战的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简直胆大包天!
可偏偏她那副“我知道我错了,但下次还敢,反正有你兜着”的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的模样,像一只伸出爪子故意打翻茶杯,还歪着头看你生气的猫,让人偏偏又气不起来。
他厌恶失控,无论是局势,还是自己的情绪。
可面前的女人却似乎总能轻易搅乱这两者。
玉怀珂眸色深沉地盯了惊鸿片刻,最终所有翻涌的情绪只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
“恃宠而骄。”
他吐出这四个字,语气听不出是斥责还是纵容。
惊鸿眨巴着眼:“还不都是殿下宠出来的。”
玉怀珂没回应她这句话,只是冷哼一声:“本王的主,不是那么好做的。下次若再这般鲁莽,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她的屋子,只留给她一个辨不清喜怒的背影。
等到他彻底离开,惊鸿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很好,再坚持几天就能开溜了,她就再也不用和玉怀珂这个动不动就掐人脖子,有毛病的狗男人周旋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快点将今日试探出来的情报交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