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书信交给江敛,江敛将信打开,确是裴姚的笔记。
他一时受不住刺激,连站都站不稳,江照于是扶着他,送水给江敛喝。
“哥,他们这些人都贪慕你的权势地位和财富,虚伪至极,我不一样,我喜欢的是你。我会一直对你忠心耿耿,陪伴在你身边,哥,你忘记裴姚吧,她一个低贱的庶女根本配不上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江敛捏紧了茶盏,怪异看着江照。
“我江敛这辈子认定了裴姚,她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江州谢家是吧?我倒也看看,是他谢家厉害,还是我江家厉害。”
江敛再砌了杯茶,放下杯子时,桌子都震了一下。
江敛立即抖擞精神,将身上的大红袍脱了下来,却不想被身后的江照一把抱住了。
“哥,今夜你先留下来好不好?”
“阿照……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江敛可等不及,立即便挣脱江照。
“哥,哥,只一晚便好,过了今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你嫂嫂可等不了那么久。”
江照于是抱着江敛的大腿求他留下来。
江敛执意要走,被蛇头喷了一团云气后,他便动不了了。
“阿照……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照突然发了疯似的,发出猖狂的笑声。
“阿照,你冷静点儿,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哥帮你解决。”
江照冷声道∶“你解决得了吗,江敛?我……喜欢你,我不想做你弟弟了,我想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像夫妻那样,你说你能解决吗?”
“阿照,你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江照点点头,“是,我是病了,哥,你知道吗?我从进江家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一见你就心痒,你出去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想得快要疯了,我那么想你,你却带回来一个裴姚,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裴姚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吗?我想掐死她。”
江敛听罢脸上的表情震惊万分,丝毫不敢相信少年会说出这种话。
“哥,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你就把我当成是裴姚好不好?就这一夜,你之后做什么我都不拦你,你把裴姚接回来我也不拦你。”
“你疯了!”江敛禁不住破口一句,脚挑起桌旁的剑握到手上。
江敛执意要走,江照只好吹了声口哨,盘在房梁上的大蛇迅速绕柱而下,蛇尾弹了江敛的手一下,江敛手上的剑飞了出去,之后蛇缠绕上江敛的身子,杏子在江敛耳边频频响动。
“你要杀了我吗?”江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少年,和听凭他差遣的大蛇。
江照笑了笑,那蛇迅速挪动,将江敛放到床上。
江敛被蒙住了眼睛,捆住了手后,那蛇才放开他身体。
“哥,我和裴姚是一样的,只是不能生孩子罢了。”
江照让江敛感受。
“你怎么……阿照,有办法治的。”
“为什么要治?治好了又有什么用,我都说了,我喜欢你,江敛,这样不是挺好吗?”
“阿照……你冷静点儿……”
“姚姚……姚姚……”
江敛哭泣起来。
江敛一嘴的姚姚让少年气急了,那大蛇缩进帐篷,与他融合在一起。
少年一下恢复了,欺压着江敛,将布条塞进他嘴里,不让他发出声音。
他发狂了一般,一遍遍告诉男子∶“哥,这里没有姚姚,只有我!”
我突然醒了过来,我刚才是看了一出伦理大戏?
房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擡头一看,好像是条蛇尾巴,那蛇尾巴迅速缩走了。难道方才的梦是真的?
床上的新娘不是裴姚,而是江照?
我转头看了看,那张脸越看越陌生,好像一条毒蛇,仿佛靠近些就能把我吃掉。
若真的是江照,如果不能好好应对,我会跟江敛一样下场的。
“阿照……”我试探喊了声。
他竟然擡头了!
我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他看着我一会儿,冲我笑了笑∶“相公,你唤阿照做什么?你找他有事吗?”
他到底是用什么把式骗过我的肉眼的?
“我突然想起阿照,姚姚,阿照的身世比你还悲苦,但愿他能找着个真心爱他之人,我这做哥哥的也便放心些。”
“我俩的日子,你说起他来,你倒十分关心他,在意他,你既觉得他可怜,不如日后多去陪陪他?”
我点点头∶“姚姚,我困了,今日先睡下吧。”
她明显有些不乐意∶“今日洞房花烛,就这样睡了是不是有些早了……”
顾尧才不会这样说!
“姚姚,我不是前两日才……你就……体谅体谅我?”
我凑到他耳朵边上,他的脸色明显有些难堪,手都捏紧了。
“那好吧。”
我俩上了床后,他意图抱我,总是假装不经意与我发生身体接触,甚至借机揩油。
这世界,只要是个人,他就有不安全的时候,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男孩子也要!
我惶恐极了,唇瓣哆嗦成波浪线。
“姚姚,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相公……”他忽而爬起身来,手放到我身上,试图解开我的衣服。
“相公,我们洞房吧。”
我睁着眼惊恐看着他。
“姚姚,你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
“讲故事哪有洞房有意思?”
他碰到我了!他碰到我了!
我立即爬起身来,翻了翻屋里的东西,受不了了,江辰儿应当留着有驱魔除妖的东西。
“相公,你在找什么?”
我拼命翻找,今夜这阵势我要是不阻止他恐怕会死在这儿。
这是什么?
我忽的注意到墙面上有块紫色宝石。
这东西之前有吗?
我记得蛇妖大多都擅长迷惑人,有种蛇妖,人只要看了它的眼睛,只能见到它眼里见到的东西,从而被迷惑。江照就是用这东西蒙蔽人的眼睛的。
我提起剑准备碎了幻觉。
江照立即拦在我前头∶“不要!”
“让开!”
我用剑指着他,那蛇突然从房梁上下来,缠在他身上冲我咆哮了声。
“阿照……”
“哥……”少年垂下头,那颗宝石回到蛇身上,我才看清楚他人。
他竟然真的穿了一件嫁衣。
“姚姚呢?她在哪儿?”我问道。
“姚姚她……我把她扔给乞丐了。一大群,她会变得和我母亲一样遭人厌弃。”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什么了?”我揪着江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人?
我的腿一下软了,连路都走不动了,只好将剑横起来,从腰后重重拍了下,以此来驱赶自己∶“快走啊,江敛,快去找姚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