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拿了第一,但队伍总评分只有A+。
她又顺便查了温敛的,他们队伍虽然是第二名,但因为没有杀人分,只有B。
看来名次也不是最关键的。
她问:“我们只有A+?”
事务处的人道:“这是教官们综合评判的。路同学,你很优秀,但其他四人稍微逊色,也没为队伍做什么太大的贡献,尤其是书星鹿。唉,要不是他最后开枪拿了人头分,教官其实是想给你们打A的。”
“明白了。谢谢。”
拿了成绩单,从教务处出来,路岐准备去给书星鹿看一眼,刚走到C组门口,听见声音。
“……听说你家很穷?那我给你钱行不?你要多少?出个价,我现在就给你。”
“书星鹿,真拜托你,你把位置让出来吧。”
“这次考核我是看出来了,你原来也不咋强嘛,路岐和陈刺头怎么就选上你了。”
远离灯光的走廊角落,几个人正把书星鹿团团围住在中央。
他面无表情,凛冽的单眼皮有股杀意,苍白的皮肤上还带着疤痕。
要不是知道他成绩其实不太好,他们真要被这副外表给唬住了。
“这么多行
了吗,够不够?”
那个说要掏钱买他主动离队的人摸出电子钱包,输了个数字进去,抓住他手腕,要让他自己点确定。
书星鹿几乎是立刻甩开了他。
踉跄着退后几步,紧贴着墙,他咬牙切齿,深深呼吸,那模样看上去多少有些吓人。
几个人互看一眼,想再跟他说几句话,路岐在身后说:“这是干什么呢?霸凌?”
“哇,吓我一跳!”
他们回头道:“什么霸凌,我们这是在跟他好好商……等等,你不是路岐吗?路岐,我们正找你呢!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我想,我之前应该拒绝过你们。”路岐笑道,“怎么现在改成骚扰我的队友了?”
她的笑容在白炽灯下,给人一种高深的冷酷感,几个人莫名心里发怵,说:“我们真就跟他商量商量而已。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呗……”
几个人自讨没趣,很快散去,一旁的书星鹿早就忍不住了,转身冲进教室。
教室里还留有三三两两休息的学生,他的腺体又燥热得厉害,没办法,抓起包,又跑出教室,顾不上和路岐说话,他跌跌撞撞朝宿舍跑。
可惜没能撑到上电梯,他捂住后颈,跪倒在地上。
膝盖软得要没了骨头,浑身上下都烫,视野也晕晕乎乎。
“搀着我吧。”路岐走到了他身旁。
他摇头,捂住嘴,出口的声音颤抖不止:“不行……我碰了你,会更……”
“但你现在也站不起来,一会儿还会有人下来。”
她的手往他面前伸了伸。
最终,书星鹿还是选择被路岐搀着上了电梯,他靠在她身上,听见她问:“几楼?”
“……十二。”
进了宿舍,他几步冲到床边。
这段距离就已经耗尽他的体力,易感期的热潮阵阵都来得无比凶猛。
这才一会,书星鹿合不上的嘴已经流了一下巴的津液。
路岐关上门,看见Alpha躺在床上,急躁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又脱裤子,好像看不见她在旁边。
她就站在一边看。
看少年瘦骨嶙峋又遍布疤痕的身体,看他意识空虚地擡起下巴,慢慢吐出舌头,手只是在机械地动,并不是为了追寻某种欢愉,只是重复,像一种被迫的本能。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法让身上的燥热消退,他垂着眉,带着痛苦的哭腔:“为什么……为什么……”
路岐说:“抑制剂呢?”
他道:“不先……出来一次……抑制剂没用。”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指向柜子。
路岐走过去打开,里面有个盒子,盒子再打开,是商店里卖的那种会喷人造信息素的道具。
但这是Oga用的。
她拿起来递给他,书星鹿显然已经用过很多次,熟练地摁了开关,抓紧被子,绷直了四肢。
室内很快充满了Alpha的信息素味道,还有完全压抑不住的声音。
路岐不确定这屋子的隔音质量,不过大白天的,一般也没有学生会回宿舍。
她看着床上不停颤抖的苍白细瘦的身体,那些微微凸起的伤疤像一只狰狞的蛇蜿蜒其上,从肩胛骨到胯骨,数量不少。
直到Alpha弓起腰腹,从喉咙里发出哭叫,人造信息素便喷洒出来。
但Alpha的信息素,又能安抚到一个Alpha什么?
“路岐……求求你……”书星鹿果然没受影响,虚无的表情,含着眼泪喃喃,“你摸摸我……好不好?”
这是易感期常见的症状。
想要和人亲密接触,以寻求安全感。
但他看起来也只是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
所以路岐走过去,让他握住自己的手,问:“你的抑制剂放哪儿了?”
“柜子里……”
她转身,被他轻轻往回拽,他声音细细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她挑眉不答。
书星鹿接着道:“队伍分……我上午去查过了,因为我,你们没有拿到S。”
路岐道:“个体间是有差距的。我查过你去年的成绩,除了精神力,其他科目基本不是A就是B。其实不算差。”
“但温敛每一科都是S。我离他,差远了……”
这句沉沉的话被他压得极低,但路岐还是听见了。
“你想赢过温敛吗?”她道,“你想做首席?”
这才是书星鹿想都没想过的事。
首席。
……怎么可能?
他眼底有自嘲划过:“我只是,不想再拖你的后腿。别的,我不敢想,也不配想。但就算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变强……”
他试探性地往她那边靠了靠,遍布泪水的脸颊寻求温暖似地凑过去,贴了贴路岐的手背,她没动,也没抽开。
因为手机在这时响了。
摸出来一看,是温敛发来的消息。
“你在干嘛?”
路岐回:“在看Alpha**,你要一起看吗?”
温敛:“?”
趁对面没有回复,她瞥了眼床上默不作声的书星鹿:“那我教你吧。”
书星鹿一愣,倏地望向她,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路岐把手抽回来,拿了抑制剂递过去。
“如果,你真的想变强的话。”她说。
滴滴。
手机又响了,温敛接着发来了一条:“其实,我刚把你的队友打进医务室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事要从早上说起。
温敛大病初愈,心情本来就不大好,在训练场拉练发泄,结果碰上陈刺头来找茬。
他具体嘲讽了什么温敛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就是狗仗人势那一套。
是他最后说了句“陪我睡一觉,我下次可以放过你”,然后温敛就一拳揍在了他脸上。
他身体其实还没完全好透,虽然把陈刺头的鼻梁打断了,但自己身上也挂了彩。
现在正在医务室坐着。
隔壁的隔壁床躺着陈刺头。
要不是他在痛叫“我要让路老大来收拾你”,温敛还想不起来要通知路岐。
他心想你的路老大昨天还在我床边想睡我呢,一边摸出手机打字过去:“来医务室看看你的小弟,吵死了。”
“哎呀,年轻人真有活力。”校医笑呵呵地给陈刺头做着检查。
他不止被打断了鼻梁,小腿和膝盖都被踹了好几脚,之前挑衅温敛时可能侥幸没有骨折,但这次肯定是骨折了,还骨了好几处。
不打几个月石膏怕是搞不定。
温敛比他好一点,但脸上也是伤,额头破了,眼角有血痕,右手手腕也扭了下。不过是被他自己扭的。
温敛只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确实没完全康复,揍个人居然还把自己给扭伤了。
路岐来时,就看见陈刺头已经被石膏大裹小裹了起来。
温敛还没来得及处理,躺在另一张床上拿左手玩手机。
看她来了,招呼也不打,冲另一边擡擡下巴:“好慢。这么不关心你小弟的?”
陈刺头在另一边哎哟连天的,路岐没理,走到他床边说:“您呢?”
“…我还好,就他那孬种,打得过我?”他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显然很不悦,“就是这只手估计也得打石膏。”
虽然最近没有什么大考,但右手伤了,日常生活都很麻烦。
有些课也上不了了。
早知道刚才该多踹陈刺头几脚。
“对了,那边有个枕头,你帮我拿下。”
他坐着不太舒服,指了指另一张床上的枕头。
路岐转身拿了,顺手就要垫在他腰后,靠近时,温敛忽然
一顿,抵住她的肩膀,眯起眼睛道:“好臭。”
路岐:“哦?”
她一副没事人的表情,温敛扬扬眉梢,笑说:“你身上,有一股别的Alpha的味道。你这是刚跟谁搞完回来?”
“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