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您什么都知道了。”昭裕叹气。
“哼。”樱田正道用鼻子狠狠出气,“我的直系队员遇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越过我直接联系野村局长,简直是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啊,白马君。”
昭裕连忙道歉:“事关重大,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先找您,非常抱歉!”
对于他的道歉,樱田正道半晌没有反应。
昭裕擡头看去,却发现樱田正道正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眼神注视着他。
“队长……?”
“白马君。”樱田正道的双眼中划过一抹欣慰,“我很高兴你能始终坚持初心,不过,要是下一次你再做危险事情之前能让我稍微有点心理准备就更好了。未经允许擅自接受那个组织的邀请,孤身潜伏……你真可以啊,白马昭裕!”
“我没有选择,如果同样的事情摆在您面前,您也会跟我一样的,不是吗?”
樱田正道当然知道,再说他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降谷那边什么暂时没有权限得知你的身份,不过要是情况危急,就联系他吧。”
“是,我明白。”
这是白马昭裕向警察厅警备局局长野村力斗坦白他受到组织的招揽,并自愿成为公安潜伏进组织的卧底后,樱田正道和昭裕的第一次谈话。
因为白马昭裕的特殊背景,公安原本是极不支持他去组织卧底的,樱田正道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从结果来看,显然白马昭裕成功说服了野村力斗局长。
临走前,樱田正道忽然杀了个回马枪,问昭裕:“我听说乌托邦这件事你又冒险了?”
昭裕:“……”
如果将公安疑似怀疑组织的消息告诉琴酒,通过组织的反应降低乌托邦的警惕性也算冒险的话——
“这个冒险是值得的。”
樱田正道:“……我说不过你。那就,照着你选择的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吧。这是一条单行道,我们都不能后退。”
他离开了昭裕的房间,木门在樱田正道的身后悄然关上,也将昭裕的回应一并关进房间。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队长。”
安全屋外清冷的月色透过枝叶和窗棱静静洒下,昭裕挺拔的身影,一半沐浴在冷蓝色调的月光下,一半则浸泡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
犹如他现在的立场。
他无法对任何一方势力做到毫无保留,甚至无法将自己不是真正的白马昭裕这件事告诉公安和白马利兵卫,他只能在昼夜交替的逢魔之时,照着自己选择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他是行走于立场之外的无根游魂,是已故之人不甘的执念,是不自量力试图改变命运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