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裕头疼:“乌托邦不是极道组织,还有如果调查乌托邦会让你遇到危险,我现在就可以取消对你的任命。”
“停!S!我是警察,调查极道组织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都说了不是极道组织……”松田这个态度就很有问题,在乌托邦的事情上掉以轻心可是会吃大亏的。
忽然,昭裕看向松田阵平,微微眯了眯眼:“阵平。”
“什么?”松田阵平下意识后缩。
“手机交给我。”
“为什么?”
“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还是你更喜欢被公安强制没收手机?”昭裕端出公安警察讨人厌的架子,威胁松田阵平。
正说着,工藤新一忽然从旁边冒了个头:“那个,我有点事情想跟白马哥哥说。”
昭裕奇怪:“什么事?”
“有关案子啦,案子。”工藤新一靠近昭裕,低声说,“松田警官出事之前我又去了一趟米花图书馆,画展负责人跟我说那幅《岁寒三友》有点问题。”
“你什么时候去的图书馆?”昭裕震惊。
寻找松田阵平之前工藤新一还和他们在一起,找到后工藤新一就赶到涩谷站了,中间这么点时间他都能去趟米花图书馆,还找到了线索?
这就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恐怖之处吗?
“这不重要。画展负责人告诉我那幅《岁寒三友》还有个神秘的传说,就像《蒙娜丽莎》一样,《岁寒三友》原本的构图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因为当年修复这幅古画的时候还没有现在的技术,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岁寒三友》原本的构图是什么样子的。
“我在想,既然凶手作案的理由是这幅画,说不定他的动机就隐藏在画里。所以……”
昭裕了然:“你想让我调专业的设备过去,检查一下那幅画?”
“就是这样!”
因为《岁寒三友》是版画,画家将原本的图案刮去,重新绘图,但还是会在木板上留下痕迹。这时候只要用X光扫描分析,就能发现原本图案的痕迹。
昭裕直觉松田阵平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画展时间有限,现在显然还是探究浮世绘秘密更紧急。
于是昭裕在跟工藤新一一起离开前,特意警告松田阵平:“你不是容易掉以轻心的人,在我回来之前,赶紧想想怎么解释!”
松田无奈:“都说了没什么事,你快走吧。”
“病人家属让一让,我检查一下病人的身体状况。”恰好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插入昭裕和松田阵平之间,看向心率指标检测仪上的数据。
松田阵平总是在气场方面格外敏锐,他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昭裕,问:“你们认识?”
“我们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医生小姐向他伸手,“认识一下吧,菊池真希,隶属于警察厅医疗卫生部门,勉强算是白马警官的同事。”
菊池真希未曾明说,不过松田阵平已经明白了。
是零组的成员。
“你是被□□麻晕的,这在医学上也是常用麻醉剂,一般来讲不会出现中毒反应。”菊池真希检查完松田的情况,对昭裕说,“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松田警官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菊池真希的大学同学恰好在涉谷的医院工作,得到支援命令后,菊池真希毫不犹豫顶替了同学,赶来现场帮忙。
“好。”昭裕点头,“我还有点事情,松田就拜托你了。”
菊池真希擡头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昭裕又跟伊达航打了招呼,拜托他一会儿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帮松田做检查。
工藤新一:“白马哥哥,你和松田警官伊达警官他们的关系真好。”
“因为我们是警校的同期。”昭裕笑道,“你以后也会遇到默契的朋友的。”
现在想想,工藤新一在变小成为江户川柯南前,虽然在学校非常受欢迎,但真正的朋友只有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反倒是变成小孩子后,不但有一堆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同龄”朋友,还有关西的侦探,再加上组织的事情,工藤新一和Zero以及赤井秀一的关系似乎都不错。
这边昭裕带着工藤新一赶往米花图书馆,另一边得到命令的公安课马不停蹄准备着相关器材,派专车运往同样的目的地。
“没想到居然是题的字啊……”
同行的还有一位浮世绘方面的专家,他盯着仪器上显示的图案,满脸震惊,“实在是太罕见了,我不敢相信以前居然没有人发现。这绝对是艺术史上的瑰宝!”
昭裕仔细辨认着《岁寒三友》右上角的文字,试图用音读念出那列汉字:“清竹疏梅……”
“是‘清竹疏梅次第生,霁月暖日圣山出’。”专家富有感情地朗读道,“很符合这幅画的意境吧吧?”
“……嗯,是的。”
但总感觉这句诗和《岁寒三友》的标题不怎么相符。
关于画的困惑解开了,可就算这幅画原本多了一行题字,也还是解释不了凶手为什么要按照岁寒三友的顺序杀死参加画展的游客。
工藤新一要去几次案发的现场调查,昭裕则决定先去医院看看松田阵平的情况,另外他记得那个犯人应该也被送到了同一家医院。
“嗯,你说犯人?”电话是菊池真希接听的,“那个犯人受伤很严重,现在应该还在手术。你就算要审问也得等他手术结束视情况而定。”
菊池真希因为正在忙着开检查单,手机打开了外放。
松田和伊达航都是刚听说罪犯受伤的事情,异口同声质问:“喂喂,你到底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昭裕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很严重,就……断了几根肋骨吧。”
松田+伊达+工藤新一:“……”
医院里,萩原研二终于从班长那里得知了发小差点命丧连环杀人凶手之手的消息,他连忙几个夺命连环call打给松田。
松田苦着脸,双手紧捂手机向伊达航和远在数公里外的昭裕求助:“班长,Aki救命!Hagi绝对要把我骂惨了!”
“怎么?”昭裕挑眉,“你是觉得我和班长不会骂你吗?”
他们的生气很大程度上是演给松田看的,这件事很难责怪任何人,一开始谁都没想到松田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插科打诨了一阵,伊达航道:“说正事吧,昭裕你已经离开米花图书馆了吗?有什么发现?”
昭裕把浮世绘右上角曾经题过的诗句告诉伊达航。
“犯人的手术快结束了,等他出来我亲自审问,你放心。”
“班长办案我当然放心啦,你和阵平应该都还没吃饭吧?”昭裕关心道,“阵平刚从麻醉中苏醒,头疼恶心都是正常的。现在不是医院派饭的时间,我去给你们买点冷面之类清爽的食物开开胃吧。”
“那我要中华冷面!”松田插嘴。
“行,我挂了,你好好休息。”
伊达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松田的病床前,给他削苹果——苹果是护士小姐姐被松田的美貌引诱犯下的□□之罪。
松田揉着酸麻的关节:“我还没有问,你和昭裕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昭裕找公安的人定位到了你的手机信号,然后在轨道上骑自行车追上你的。”
“哈?”松田瞪大了眼,“他骑着自行车追电车吗?!”
“是啊,已经入选新一轮都市怪谈了。”
“哈、哈哈……那真厉害。”
他这些同期总是在他以为已经很离谱的时候再次刷新他的世界观,没想到继不做警察诸伏景光之后,又有了都市怪谈飞车侠。
伊达航没有笑,他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松田,严肃地说:“我和昭裕都很担心你,在那种情况下爆发任何潜能都是有可能的。”
松田僵硬地接过苹果,闷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
在松田留院观察的同时,跟他同一所医院的罪犯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他刚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小田切敏郎就直接安排了一队人对他进行审问。
所以这位可怜的犯人先生一边痛苦地哀嚎着,一边还要回答警方的问题。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高木涉奉伊达航之命守着罪犯,“你为什么要按照《岁寒三友》浮世绘的图案杀人?”
“怎么,他还没有交代吗?”伊达航推门而入。
高木涉连忙立正鞠躬:“伊达前辈。”
“他嘴严得很,问了半天什么都不肯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告诉我们。”佐藤美和子耐心告罄,但还恪守着警察的职责,没有给已经很惨的罪犯雪上加霜,“松田怎么样?”
“他没事,医生说再观察半个小时就可以出院了。”
伊达航走到犯人的病床前,取出一个塑封袋展示给他看:“认识这个邀请函吗?”
犯人:“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们从我这里是问不出任何东西的,反正我也没有杀死那个警察,你们最多按照绑架罪起诉我……”
他的目光扫过塑封袋里包装精美的邀请函,忽然一愣,“你们给我看这个东西干什么?”
“你说呢?”伊达航神色发冷,“这不是之前两起凶杀案中你留在死者身上的东西吗?!”
“等等!”犯人慌张道,“什么凶杀案?我只偷袭了那个卷毛警官,什么时候杀人了?虽然我不是好人,但你们也不能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推吧?!”
佐藤美和子生气道:“狡辩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尽早交代。反正只要调查你和东宝教的关系,你就百口莫辩了!”
“那你们就去调查啊,什么东宝教?听都没听过!”
罪犯的不配合是所有人都能预见的,但他这种理所当然胸有成竹的态度却出乎大家的意料。
伊达航神情严肃,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被昭裕派往医院的小原葵忽然敲开了病房的门:“各位警官,米花百货中心的清洁工在商店后街发现了一具尸体,跟之前竹内笃人和富泽梅的情况相似,手中都攥着拍卖会的邀请函。”
“什么?!”
糟了……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伊达航忍不住皱眉。
“怎么又有人遇害,难道是团伙作案吗?”佐藤美和子问,“死者叫什么名字?”
小原葵:“观月弥生,29岁,是米花百货中心的收银员。”
观……月……弥生!!
刹那间,一切疑点都在伊达航的脑海中连成串。
竹内笃人、富泽梅、观月弥生都是在自己居住或者工作地点附近遇害,袭击松田阵平的凶犯却没有立刻杀人。
那幅著名的《岁寒三友》图右上角被覆盖的诗句……
《岁寒三友》突出的竹林和梅花,几乎只起到点缀作用的松枝,还有悬在富士山两侧的明月和烈日……
“我明白了!凶手选择目标的方式根本不是松竹梅,而是根据那首诗‘清竹疏梅次第生,霁月暖日圣山出’,清竹、疏梅、霁月都有了,还剩暖日!”
佐藤美和子脸色一变:“我们得快点筛选当时参观画展的所有游客,看看谁的名字里包含太阳!”
“是!”高木涉立正。
伊达航的脸色格外难看,因为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名字:“昭裕……昭裕的名字里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