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昭裕回头，在阴影中看到了神情莫名的同期，于是笑道：“怎么了，Zero？”

就像是敲碎玻璃的榔头，又或者在寂静水面上投下的石子，原本死寂的时间骤然活了过来，开始流动。

降谷零缓步上前。

“昭裕，你也来参加今天的会议吗？”他问。

“不，我们搜查一课负责今天会议的安保。”

降谷零脸色微变，下意识开口骂：“蠢货！”

一群蠢货！

如此重要的会议，安保居然交给人员复杂的刑警？那些公安的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就那么不在乎前线警官的性命吗？！

昭裕连忙安抚他：“没事，我带来的都是可以信任的警察，保证不会让一条消息泄漏出去。”

降谷零：“我当然相信你，那些老家伙却未必。”

该说不说，身为卧底，降谷零在一些直觉上还是很准的。

会议结束没多久，一场劫难……或者说，一场公安精心策划的行动就开始了。

……

“APTX-01实验室，公安卧底蓝佛朗克在那里，去把他带回来。”

【“苏格兰经核实确定为卧底，东京地区所有成员不惜一切代价抓捕苏格兰，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恍惚间，降谷零眼前有一行文字与朗姆的话语重叠，但他的身边不是漆黑静谧的车厢，反而像是在凛冽的寒风中奔跑的猎豹……

“哒哒”

“呼……呼……”

鞋底踩在粗糙地面上的声音混杂着急促的喘息声，最终汇聚于——

“砰——”

淋漓的血花在他眼前炸开，浸湿了熟悉青年胸腔的黑色衣襟。

那是——

“Hiro！”降谷零大声喊着幼驯染的名字，可他的嗓子却像是被人锁上了一般，一个音都发不出。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Hiro之前“身份暴露”只是组织的试探，而且身份暴露时他就和他在一辆车上，后来Hiro被昭裕救下，更不可能出现天台上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降谷零猛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熟悉的女声在他耳畔回响，“真无情啊，波本，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前任搭档，居然能在追捕他的路上睡着，啧。”

是了。

降谷零攥紧手里没有放开的手机。

他现在在贝尔摩德的车上，正赶往APTX-01实验室，为的是……抓捕公安卧底蓝佛朗克。

这是公安或者说联合行动指挥部计划的一环，他们提前做了许多准备，包括昭裕自己也是知情的，所以降谷零没有太担心。

但……

刚才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