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祁停住了,顿了脸。
楚秾以为他不高兴了,他窝在沈从祁怀里,没有多少安全感。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托着抱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男人仗着自己个子高,双手扣在楚秾屁股对,眼眸漆黑深沉,男人说:“不抱你了,这下可以亲了?”
“?”楚秾睁大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啧。”沈从祁等不及楚秾反应过来,自己向前又亲了上去,粗壮的腿部紧贴着楚秾的膝盖,体温传递,楚秾都能感觉到强健的肌理。
楚秾没有男人用力制住,他会下意识躲开太深的吻,弄得急躁的男人更加急躁,最后实在忍不住,想要紧紧桎梏住胡乱逃跑的人,却忽然间想起来凡人抗拒他,他只伸了手,扣住凡人的后颈,吻到了他心满意足的地方。
楚秾就不好过了,他被亲得咽不进去,也含不住,手心无力地贴着男人的胸膛,被亲得眼角出了眼泪,良久,男人终于餍足,才松开楚秾,放下手和他对视,直直地,深而浓地望进楚秾眼里。
楚秾看着那双罕见的充斥柔情的眼,没由来的觉得委屈,他问:“够了吗?”
“嗯。”
楚秾想要推开男人,下一刻,男人就抱揽着他下了桌,把他抱到了凳子上,一个高大宽硕的食盒落到了桌子上。
“给你带了双凤楼的蟹黄生煎,煎鱼片,虾饺,还有蒸河蟹。”中午的时候,楚秾吃蟹黄羮吃得最多,但是最好的海鲜河鲜不是哪家酒楼还是私厨,反而是胡同巷子里,充斥着脂粉味的欢楼里,里面对于这种奢侈的食物处理地最为到位。
末了,沈从祁又补充:“没沾脂粉味,我盯着厨子做的。”
岂止,沈三爷中午下完席,就去了双凤楼叫人挑食材了。
“……”楚秾嘴巴还在发痛,望着桌上铺开的鲜美水产,心情复杂。
这算什么?威逼还带利诱?
打个巴掌再给甜枣?
但楚秾还是要吃的,他不是个很有骨气的人,都被威逼了,利诱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
何况他不吃,沈从祁也是要生气的。
他是个绝对霸道又恶劣的混蛋。
而且,楚秾饿了,他很想吃水产,不吃一定会后悔,他可以把所有东西都吃掉。
楚秾以为沈从祁这堆东西都是给他的,他自己还得回去酒楼,然而沈从祁从食盒里拿了两碗蟹黄粥出来,楚秾才知道他是要留在他这,同他一起吃。
莫名其妙的,不去吃酒楼,反而留在这里。
楚秾吃了几个蟹黄生煎后,就想喝粥,然而只吃了一口,他就默默地推开了粥。
沈从祁吃饭不急,目光多在看他,看见楚秾推开吃食,当即问:“怎么?粥不好喝?”
“不是。”楚秾摇头,指着自己嘴巴。
“嘴巴,嘴巴有点疼。”楚秾舌根好像被磨损了,一沾热就辣痛着,他吃饭不慢,反而有点急,他总是等不及蟹黄粥凉下来就吞了下去,然后烫得不敢再吃,他索性把蟹黄粥放在一边,等凉得差不多了再吃。
沈从祁垂了眼,看了片刻楚秾,又看了眼热气腾腾的蟹黄粥。
他伸出手勾住平面圆凳的边,轻轻用力,就把楚秾连人带凳拉近了,楚秾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和沈从祁只剩下一臂的距离,三少爷随意地拿起那碗蟹黄粥,用调羹搅了搅,挖了一小勺,低头吹了吹几口气,把调羹递到了楚秾眼前:“吃吧。”
“……”楚秾看了眼调羹,又看了眼沈从祁,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吧?”
“全凉了,腥味会出来。”沈从祁说:“到时候又不想吃,晚上饿了你指望厨房给你变东西出来?”
楚秾吃东西不挑,只要味道还行就可以下咽,但是不好吃的东西,他就宁可饿着也不会碰,遇见好吃的,最多纠结片刻,最后一定会选择全都要,他很能吃,不吃一定会饿。
“哦,谢谢。”楚秾看沈从祁左手拿碗,右手拿调羹,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他就索性不推拒了,低头张口吃下那口粥。
沈从祁看起来是个傲慢狠厉的,却对于投喂这件事似乎很有耐心,一勺接一勺,像是母亲对待还未有自食能力的孩子那样周全细致,楚秾就一口接一口的吃,还未凉的蟹黄粥温热微甜,他吃得意犹未尽,几乎被喂软了,沈从祁调羹还没递过来,他就张开了嘴。
他吃得太专心,没看见沈从祁眼里转瞬即逝的愉悦。
等楚秾吃完最后一勺,还没咽下去,一块帕子就贴上了他的唇,轻轻地擦着碾了过去,略微痒意拂过,楚秾擡头,对上沈从祁的视线,沈从祁像是有意无意地,指腹在柔软微润的唇瓣上撚了撚,越发把微红的唇瓣揉得更红。
两个人相对无言,沈从祁眼神渐变,深沉浓重,欲念几乎瞬时生长,把楚秾死死缠绕包围。
楚秾心道不好。
“吃饱了?换上那件裙子。”他停顿了片刻,补充道:“白柔给你的那件绿色的。”
他言简意赅,话语混不要脸,低沉得满含荤欲:“在我面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