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了,这是彻底撕破脸,把战书直接拍在了离阳皇帝的脸上。
“叮!检测到在场禁军产生极度惊骇、恐惧、难以置信等剧烈情绪波动,获得震惊点+50,000!”
“叮!宿主当众毁灭圣旨,藐视皇权,行为极大撼动离阳国本,获得气运点+1000!”
听着脑海中响起的提示音,徐无道嘴角微微上扬。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从他决定回归北凉的那一刻起,离阳赵氏,就注定是他的敌人。
对敌人,何须客气?
他低下头,看向了脚边,那条因为圣旨被毁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狗”。
“刘承恩。”
“汪?”
刘承恩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孺慕与期待。
“你的叫声,很难听。”徐无道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刘承恩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充满了惶恐和自责。
是了,自己如此卑贱,怎能用这污秽的声音,来玷污主人的耳朵?
这是罪!天大的罪!
他立刻死死地闭上了嘴,甚至想伸出手,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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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说话。”
“滚回皇宫去。”
“做我的眼睛,做我的耳朵。”
“赵家天子和他那满朝文武,放了个什么屁,我都要第一个知道。”
徐无道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一字一句,烙印在刘承恩的灵魂深处。
刘承恩闻言,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主人没有抛弃他!
主人还愿意用他!
这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恩典!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将头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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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那沉闷的撞击声,让旁边的徐凤年眼角抽搐。
他觉得,老黄刚才那“剑九·六千里”,要是捅在这刘承恩的脑门上,威力估计能再加三成。
这头,磕得太实诚了。
“滚吧。”
徐无道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刘承恩如蒙大赦,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不再看任何人,甚至没去看他那华丽的鸾驾和随从。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蟒袍,挺直了腰杆,脸上带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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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过身,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沉稳地,朝着太安城内走去。
那背影,竟透出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里,装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灵魂。
剩下的几十名禁军,面面相觑,彻底懵了。
主事的太监,自己走了。
他们,该怎么办?
是跟着走,还是留在这里等死?
“你们……”
徐无道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们身上。
那群禁军,齐齐一个激灵,头埋得更低了。
“想活,还是想死?”
“想活!想活!我们想活!”
众人争先恐后地喊道,生怕喊慢了半拍。
“很好。”
徐无道点了点头。
“脱了这身狗皮,滚出太安城。”
“从今往后,离阳,再无禁军。”
话音落下,那群禁军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
不用死!
他们不用死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扒自己身上的铠甲,那动作,比新郎官入洞房还要猴急。
很快,北门之外,便多了一堆散乱的金甲。
一群只穿着贴身衣物的汉子,光着脚,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外,作鸟兽散。
转眼间,原本威风凛凛的天子仪仗,只剩下了一架孤零零的华丽鸾驾,和一群无人看管的骏马。
徐凤年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天下,真的要变了。
他这位三弟,不是在跟离阳朝廷叫板。
他是在,直接挖赵氏皇族的根!
处理完这些杂鱼,徐无道这才重新看向徐凤年。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大哥,被吓到了?”
徐凤年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怂。
“有点……开眼界。”
“我走南闯北三年,见过拿刀的,拿剑的,拿板凳的,就是没见过,拿嘴把人说成狗的。”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试探。
徐无道笑了。
他走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了徐凤年的肩膀上。
“以后,你会见到更多。”
“欢迎来到,我的江湖。”
这一下,力道不重。
但徐凤年却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仿佛扛起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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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比之前,更加沉闷,却更加恐怖的巨响,从地底深处传来。
整个太安城,都随之,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的暴虐意志,从地底一闪而逝,随即,彻底归于沉寂。
李淳罡脸色一变。
“王仙芝……气绝了?”
徐无道抬起头,看向那依旧在轻微震颤的地面,眼神幽深。
“不,不是气绝。”
“是他的武道之心,被老黄的剑,彻底碾碎了。”
“从今天起,这世上,再无武帝王仙芝。”
“只有一个,活在马夫记忆里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