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者们的搜查声还在远处回响，那声音里裹挟的气息让他知道大概处在原初生命 层次修为。

他抬手按向身旁的雾壁，暗紫色光晕渗入其中。雾气翻涌间，竟显露出丝丝缕缕的黑色裂纹，像是被虫蛀过的蛛网。

“轮回法则在这里是残缺的。”沈维衍感受到。

雾气愈发浓重，连暗紫色光晕都被折损了大半亮度。沈维衍前行的脚步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断——眼前的浓雾竟如被利刃剖开，露出一条横亘通道的河流。

河水漆黑如墨，不见半分波澜，却散发着比周遭雾气更甚的死寂。没有水流声，没有鱼虾影，甚至连水汽都带着腐朽的钝重感，仿佛不是液体，而是凝固的死亡本身。沈维衍想到引渡亡魂的冥河，可冥河尚有业火灼灼、舟楫往来，这条河却只有纯粹的虚无，像是把世间所有“终结”都揉碎了沉在水底。

他试探着将一缕轮回之力探向河面，那力量刚触及水面便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反倒被河水同化，染上了死寂的气息。沈维衍迅速收回力量，指尖残留的寒意让他眉头微蹙——这水里的死气，竟能侵蚀轮回法则。

此时，身后破界者们的气息愈发清晰可辨，为首者还在不死心地四处搜查他的踪迹。

沈维衍当机立断，抬手一招，轮回木桥瞬间放大。他借助轮回木桥，稳稳地踏上桥面，准备渡过这条充满危险的河流。

沈维衍稳稳地借助轮回木桥，渡过了那条弥漫着死寂气息的河流，成功来到了河对岸。

一踏上对岸，沈维衍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气息相较于之前要好上那么一点点。他的目光在四周逡巡，竟看到了不少飘荡着的生命形态，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亡魂。这些亡魂的修为参差不齐，高低各有不同。他甚至在其中发现了一些达到原初生命层次的亡魂。

这些亡魂或茫然飘荡，或痛苦挣扎，周身散发着微弱且不稳定的气息。有的亡魂仿佛还保留着生前的执念，在原地徘徊不去，时不时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悲叹，有的则像是失去了意识，只是机械地随着通道内不知何处吹来的气流飘动。沈维衍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在这神秘莫测的轮回通道内，竟藏着如此多不同层次的亡魂，他们生前想必都有着各自的故事和经历，却不知为何会被困在此处。

沈维衍暗自思索，随即，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个看上去较为清醒的原初生命层次的亡魂，试图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当他接近时，那亡魂却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沈维衍无奈地看着这一幕，也是无奈。

此时，破界者们在通道内展开搜寻，却一无所获。为首的破界者满心疑惑，他那空洞的眼眶里，嗜血的红光因为愤怒和不解而剧烈闪烁。他实在想不明白，那股强烈的原初气息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消失得如此诡异，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