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迟疑,“只是我们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会拖累你们……”
“说的哪里话。”骨瓷上前一步,手臂上的灰纹淡了些,语气却恳切,“这血河渡里危险遍布,单打独斗才是真的凶险。你们熟悉影蛛族的隐匿术,我们流萤族能探明暗障,骨纹族也有几分防御的手段,凑在一处反倒稳妥。”
他话音刚落,影蛛族里一个年轻些的子弟忍不住插了嘴:“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方才若不是我们人多,怕是连那雕像的边都绕不过去,这会儿若孤身回去,指不定还会撞上什么。”
那人瞥了那子弟一眼,又看向沈维衍——对方倒不像是随口客套。他终是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既如此,那我们就厚着脸皮应下了。”
沈维衍颔首笑了笑:“不必客气。都是为了能在这血河渡里多一分生机罢了。你们先歇片刻,给受伤的族人简单处理下伤口,我们在此处守着,稍后一同往。
影蛛族众人闻言,脸上都松快了些,连忙扶着同伴靠到背风的石柱后,从行囊里翻出伤药来。骨瓷凑到沈维衍身边,压低声音:“影蛛族虽善偷袭,却也算是人手,这会儿收了他们,倒是添了层助力。只是那雕像……”
沈维衍望着石林深处那隐约的血煞之气,指尖的淡青萤光微微晃动,低声对骨瓷道:“影蛛族遇上的那雕像,怕不是天然生成,倒像是血骨族留下的傀儡手段。
“傀儡?”骨瓷眉峰猛地一蹙,手臂上的灰纹因心绪波动又亮了几分,“若真是血骨族的傀儡,那他们在这血河渡布的局,怕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早得多——这是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各族踏入呢。”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另一处传来一阵强烈的打斗波动,那股波动仿佛是从地底下翻涌上来,搅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震颤起来。沈维衍心中一紧,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喊道:“大家跟紧我!” 便带着众人迅速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赶去。
众人一路疾行,脚下扬起阵阵血红色的沙尘。随着靠近,那打斗的声响愈发清晰,其中夹杂着怒吼声、能量碰撞声,还有一种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是什么沉重的物体在不断砸落。不出所料,待他们赶到时,只见一座高大的雕像正矗立在场地中央。
两只巨大的手臂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强风,与周围一群人打得难解难分。
沈维衍定睛一看,发现与雕像战斗的竟是鳞虫族。鳞虫族的族人浑身覆着坚硬的鳞甲,在血煞之气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他们有的挥舞着锋利的爪子,试图攻击雕像的关节部位
然而,面对这座诡异的雕像,他们的攻击似乎效果并不显着。雕像身上仅仅出现了几道浅浅的划痕,可它的反击却威力惊人,每一次挥动手臂,都能将靠近的人震飞出去。鳞虫族已有不少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