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穿过一团翻滚的灰雾，指尖触到些冰凉的颗粒，那是尚未凝聚成形的星子碎屑。“神秘人能在这儿复刻轮回，说明这里的时间线有‘缝’。咱们的意识是活的，能顺着缝钻进去，不像那些被他钉死的时间片段，只能在原地打转。”

姬玄点头的瞬间，意识猛地绷紧，像被无形的手拽着，一头扎进那片混沌的虚空。穿越的刹那，他们听见无数细碎的声响——是洪荒草木抽芽的脆响，是最早的生灵试探着发出的呜咽，还有藏在时间褶皱里，一声极轻的、仿佛来自轮回本源的叹息。

当意识落地时，脚下踩着的是带着潮气的黑土。空气里飘着铁锈般的味道，那是灵力匮乏时，天地间仅存的微量元素在挣扎。远处，几株歪歪扭扭的古木顽强地立着，叶片上还沾着未褪尽的混沌气。

“看来……成功了。”姬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试着抬步，脚边的泥土竟被踏出一个浅坑——这一次，是真实的触感。

沈维衍弯腰捡起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块，石块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活物的温度。“感觉到了吗？”他眼底映着远处微弱的天光，“这时代在‘认’我们。”

话音刚落，石块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极了汴京御街钟摆上隐现的刻痕，只是更原始、更杂乱。沈维衍将石块凑近眼前，纹路里似有微光流转，隐约能辨认出几个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尚未成型的文字。

“是时间的印记。”

远处的天光忽然暗了暗，一道巨大的阴影从云层里掠过，带着震耳的呼啸。那阴影形似巨鸟，却长着蛇的尾，翅膀扇动时，竟有火星从羽缝里掉下来，落在黑土上，瞬间燃起一小簇幽蓝的火苗。

“是洪荒异兽。”沈维衍盯着那簇火苗，“末法时代灵力匮乏，连生灵都得靠吞噬混沌气存活，性子比后世凶戾百倍。”

他话音未落，那幽蓝火苗突然朝他们飘来，像有生命般绕着石块转了两圈。

不过这个异兽的修为太弱，穿越过来的二人，也轻易就能应对。沈维衍看着那团幽蓝火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他轻轻抬手，一道能量从指尖溢出，瞬间包裹住那团火苗，使其无法再靠近分毫。

姬玄赶忙拦住沈维衍，急切说道：“好了，不能杀它。我们身处这个时代，可不能随意破坏这里的平衡。要知道，这时间的规则可比轮回更加微妙复杂。”

沈维衍手上的动作一顿，明白姬玄的意思，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破坏时间的平衡也许会让他们陷入不清不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