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你日日侍奉在父皇身边,不让别人靠近父皇,有什么阴谋?如今传出来的父皇的旨意,都是你说的,本王可不信,那都是父皇的意思。这本书,便是你这个后宫女官干政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
颜予初看着那书,脸色微变,她这几日用这本书和皇上对话用。有时候,理解不了皇上说什么,皇上便在这书中找着字,给她看。
没想到,如今变成为代王污蔑自己的证据。
“这书,不过是本官读来给皇上解闷的。怎么,代王殿下随口一说,便是治我罪的证据。”
颜予初语气淡淡,一副闲适模样。
萧霁盛更恼了,“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你一个后宫女官,竟敢在御前读兵书,是何居心?怎么,是想效仿前朝的兰贵妃,扰乱圣听吗?”
萧霁盛又看向萧衍,“皇叔,此事非同小可。照顾父皇,六喜便可以,非她颜予初不可。但如今,陛下还未开口,她便解读出如此多话,可见此女心术不正,留在父皇身边,怕是要扰乱圣听,操控父皇,必成祸害!”
萧衍眉头轻蹙,他被萧霁盛说动了。
萧霁月走前,虽命六喜、颜予初伺候左右,萧霁煜侍疾,但保不齐,谁人起了异心,也想挟天子以令朝臣。
他沉声道,“代王所言,亦不无道理。颜大人,今日陛下并未多说,你却滔滔不绝,本王不得不怀疑,你有干政之嫌。即日起,褫夺颜予初御前女官中宫永巷令之职,贬为浣衣局低等宫女,非诏不得踏出浣衣局半步。”
“不!王爷......”颜予初正要分辩,忽听萧腾大力地咳嗽起来。
众人目光皆向萧腾看去。
颜予初心道不好,万万不能让代王看出端倪,她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萧腾面前,大声道。
“皇上,臣知错了!是臣愚钝,只想着为皇上解闷,忘了本分。看了不该看的书,说了不该说的话。一切都是臣的错。请皇上保重龙体,万不可因臣的过错,动了肝火啊。”
她声音哭哭唧唧,看着萧腾的双眸却没有一滴泪水,除了清明,便是担忧。
萧腾“呃......呃......”发出些声响,便转过脸去,拿起棋子,继续下棋了。
萧衍无声叹了口气,萧霁盛脸上却笑意浓浓,他背着手,看着长孙贞烈大步走进寝殿,提起颜予初的手臂,将人拎起来。
“颜大人,请吧!”他话音冰冷,丝毫没有情绪。
颜予初被他推搡着,出了大殿。
萧霁盛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嘴里语气谦和,“皇叔,请吧。”
说着,跟着萧衍走出了紫宸殿。
六喜擦着眼泪,无声啜泣。他走上前,收起地上的兵书,看着一脸懵懂的皇上。
半晌开口,“皇上累不累,奴才给您捏捏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