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离近点。啊呜——)
(算了,不跟你计较,谁让你是我的宝宝呢。……那是我的小宝宝,你是我的大宝宝!)
(你,三岁!所以你就是我的大宝宝!……我要去洗澡!快点,带我去!)
(叽————!!!)
所有的回忆,以一声尖锐刺耳的鸭子声结尾。
江聿就看着她现场表演川剧变脸。表情呆滞,而后一点一点的涨红了脸,绯色从脖子漫到耳根。
“江太太,想起来了?”
夏知笙秒回:“没有!”
这激烈的反应,已经暴露一切。
江聿眉梢轻轻挑动一下,抱着臂,掌心还握着小黄鸭。有些话用不着说太明白,各自心知肚明。
夏知笙:“……”
他出口仍是低沉好听的嗓音:“所以,我做错什么了?”
“……”夏知笙僵硬的像是一尊雕像,半晌,才找回言语和行动能力,艰难的吞咽一下,强自镇定:“你听我解释。”她竖起掌心,立在身前,做了个尔康手。
“嗯,说来听听。”
江聿神色坦然,不急不缓,或许还带了那么点饶有兴致。
“是殷晴!”夏知笙毫不犹豫道,出卖良心,她在心里给殷晴磕了三个响头,表面却言辞诚恳,铿锵有力:“都是她,她非要拉着我喝酒!我都说了不行!她还要喝!”
殷晴殷晴殷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远在若干公里之外的殷晴,刚美美的画了个妆,就打了个喷嚏:“阿嚏——”
她摸摸鼻子:“谁在说我?”
而这边。
江聿眼眸漆黑,看人时总有一种洞察所有的感觉。
对峙几秒后。
夏知笙气势渐渐弱下来:“有话好好说嘛……别这么一声不吭瞧着我,怪吓人的。”
“我以前说过什么?”
“……你说,你不在的时候,不要喝酒。”
“现在呢?”
“可是你在呀。”夏知笙目光游移,小声叨叨:“你不就在楼下嘛,两分钟就能到,楼上也不是谁都能来……而且满月酒,满月酒,喝一点点小酒不是很正常嘛……”
江聿忽地笑了一下:“挺好,不错,再接再厉,希望下次还能听到江太太这么精彩的演讲。”
夏知笙:“……”绝无下次!
两次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江聿说完这些,便拨出一个电话,边谈着公事,边转身离开房间。他今天起的很晚,没有去集团,有些事需要过问一遍。门在夏知笙视线里缓缓关上,伴随着江聿由近及远的声音。
临走前,他细心的没忘记把孩子转移回来。
婴儿车就在床尾,夏知笙没穿鞋,从床上跪坐着慢慢挪过去。
低头瞧了瞧,伸手逗了逗。
宝宝正在天真无邪的吃着手指,比起刚出生时的皱巴巴,颜值已经蜕变,白白嫩嫩。
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超级可爱。
夏知笙收回手。
不知为何,江聿没有发火。
夏知笙却总觉得,他好像不开心了。对于寻常人来说,酒宴上喝点酒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江聿不同。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到底只是敏感心思作祟。
自己或许真的不该这样。
夏知笙若有所思,纠结好久,自责感后知后觉的攀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