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这时发出得意的笑声,那声音迥异于平日,就像嗓子被砂纸打磨了一样,干涩嘶哑。若月被吓的呆愣中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去,只觉得双臂被铁钳紧紧钳在身后,回头一看,是轻尘!她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脸上的笑更是诡异得吓人。
南夫人嘶哑地低吼道:“你们南家人终于落到我手里了,苍天开眼,让我有机会报仇,哈哈哈哈······”
若月看着状若疯狂的南夫人,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反抗的办法。都怪她笨,厉害的咒语一个也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越是着急,越着急越想不起来,最后只能不停地默念:“不要怕,有办法。不要怕,有办法。不要怕,有办法······”
南夫人诡笑着伸出双手掐住沉玉的脖子,南沉玉在睡梦中也不停地挣扎,但怎么也摆脱不了窒息,猛地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的母亲正掐着自己的脖子,更是惊恐,双手使劲地拉扯南夫人的手。南夫人这会儿的力气仿佛特别的大,沉玉用尽全力,但那双手岿然不动。
若月急的大喊:“放开他,娘,你不认识我们了吗?你快放手啊,那是四哥啊······”她几乎是尖叫的,希望有巡逻的小厮能听见这呼救声。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院子我进来时已经布下了迷阵,一时半会儿,他们进不来的,哈哈哈哈哈······”轻尘用同样嘶哑的声音说道。
若月心头一凉,眼泪刷刷的流,怎么办怎么办·······若月在心里呐喊着,“姐姐,南若夕,你快醒来啊,救救四哥啊······”若月哭叫道。
南若夕还是一动不动,若月绝望了,看着四哥别称酱紫色的脸,若月觉得三人今日怕是都要葬身于此了。
南沉玉现在很是难受,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觉醒来娘要勒他的脖子,为什么若夕一动不动,又为什么妹妹哭的那么厉害。但是他知道一件事,就是现在他快难受死了。用颤抖的手捞起枕头下的一块玉佩摔到南夫人的脸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就这样做就能让娘松开手!果然,玉佩挨到南夫人脸的一瞬间,南沉玉得到久违的空气,他控制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绝望中的若月,也使得若夕从定身术中挣脱出来。一股黑气在南夫人身上游移不定,南夫人僵硬着身子嘶吼着,黑气显然被打击得不轻,挣扎着想重新夺回身体的主权。
若夕扫视一圈,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双手麻利的结印,口中喃喃有词:“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施咒过程中她清楚的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南夫人身上的黑气挣扎得愈加厉害,但就是不离开南夫人的身体。看到这一幕,轻尘一把将若月推到墙角,若月止不住地撞上了墙,头上一痛,就感觉一股子热流淌了下来,若月顾不得那些,眼看若夕快支持不住了,轻尘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轻尘开始施用自己所知道的威力最大的咒语。
跟若夕飞快的结印速度不同,若月每结一个手印,就吐出一个字,额头上的汗就多一些,脸色就苍白一层。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沉重地念出最后一个字,若月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轻尘发出惊惧的吼声,好像金石磨擦的声音一般刺耳。一团黑气被震了出来,在空中凝成人形,扭动着,挣扎着慢慢消散了。
“月儿!”若夕大叫一声,心神俱震。这一惊险些让南夫人挣脱她的控制,连忙收拾悲愤,凝神静气对付南夫人。既然谁也奈何不了谁,那就只有比一比耐力了!
“嘿嘿嘿······”南夫人笑得不怀好意,“小姑娘,我看你也撑不了多久了,干脆束手就擒吧,我给你个痛快,哦呵呵呵呵······”
豆大的汗珠从若夕额头上滴落,若夕咬牙恨道:“你休想!只要我还有力气,你就不会有机会的!”
南夫人仿佛无所谓地道:“那你就撑着,我看到底是谁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