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他是默不吭声,让还不是前妻的妻子去当恶人,自己当好好先生。
“你要是不愿意茜茜受这个委屈,那就只能让她分手。”
孟美玲简洁、干脆。
“你不是,和小江有协议吗。”
施振华看着她道。
“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
施振华哭笑不得,笑意复杂道:“美玲,你就非得咄咄逼人吗。”
“是我咄咄逼人吗?还是你岁数越大,越天真。”
孟美玲平淡道,“你以前也不会幻想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
施振华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那是我的女儿。”
孟美玲没有再“攻击”对方。
其实又哪里称得上攻击。
她是实话实说而已,只不过可能说得太直接了。
再者。
她今天愿意过来,也说明了态度,要是势不两立,又怎么可能配合对方。
“有一种爱叫放手。你老了,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吧。把精力放在你那只狗身上,比做无用功强。”
施振华啼笑皆非,忍不住念叨了句,“小七怎么招惹你了?”
这个时候。
外面传来动静。
夫妻俩望向窗外,只见施茜茜的车抵达门口,保镖正给她开门呢。
可是她没有进来,而是留在外面,像是在等人。
“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芥蒂?”
施振华好奇的轻声道。
“那张证有那么重要吗。未婚却享受已婚待遇,有什么不好。”
从窗外收回目光,施振华偏头,看向前妻平静的侧脸,想笑,却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禁锢,没笑出,心中滋生一缕愧疚,逐渐扩散,直至填满整个胸腔。
他点了点头,望着庄园外。
“你说的,也有道理。”
在门口踱步的施茜茜根本没察觉父母在楼上偷窥自己,没等一会,便急切的拨打电话。
“到哪了?”
人总是容易高估自己。
以为自己能够轻轻松松从从容容,可事到临头却发现心如鹿撞七上八下。
“马上。”
“我都到了!再给你十分钟,你不来就别来了!”
江辰并不烦躁,他完全能够理解对方,这种场合,肯定不能掐点,必须提前到场,这也是他为什么早早从天赐离开的原因。
“行,你给我计时。”
“快点!”
施茜茜挂断电话,又开始来回踱步,也不能全说是紧张,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反正这辈子还从没有体会过。
“嘟——”
喇叭声响起。
宛如少女思春的施茜茜循声望去,立马眉飞色舞,迈步相迎。
江辰停好车,推门走了下来。
“没超时吧。”
究竟有没有超过十分钟未知,施茜茜又没当真去计时,她立马拉住对方的胳膊,“走吧。”
“等一下。”
江辰挣脱,而后走到车屁股后边,把后备箱打开。
这是带了礼物?
有心了啊。
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施茜茜顿时跟过去,探头一瞧,愣住。
不是黄金珠宝,也不是名烟名酒,而是……
“鱼糕,我们那的特产。”
江辰把礼物拎出来,关上后备箱。
足足十斤。
分量很沉。
不止是特产,还是他得知时间敲定后,让方晴专门给他邮寄的,寄的特快。
至于用来干嘛,肯定不会说,坦诚归坦诚,但也不能真学傻子。
“从沙城买的?”
“嗯。”
愣了会神后,施茜茜恢复常色。
她自然不会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
她又不差钱。
父母也是一样。
什么奢侈品没见过?
相反。
比起发票上的价格,礼物所承载的心意往往更为珍贵。
所以她认为。
这礼物选的不错!
“待会拿去让厨师做了,今天就可以尝尝。”
两人往庄园里走。
“汪汪汪汪——”
那头大白熊比上次来得时候可谓是大了一圈,一百斤肯定是有了,毛发亮丽,威风凛凛,看见施茜茜很兴奋,要不是被保镖拉着,非得扑过来。
能够拉住这么一头猛犬,那保镖的臂力不可小觑。
“小七,还认识不?”
施茜茜扭头询问。
江辰点了点头。
“看,它也还认识你呢。”
今天,没工夫去逗狗,施茜茜带着不是客人的客人进屋,却发现老爹没出来迎接。
太没礼貌了。
“我爸呢。”
她问佣人。
“施先生和夫人在书房。”
保姆回答。
夫人。
不提施茜茜,就算江辰都知道这个词指的是谁。
除了孟美玲,肯定不会有第二个人当得起这样的称谓,哪怕二人早就离婚了。
“我妈到了?她什么时候来的?”
“夫人到了有一会了。”
施茜茜感动。
母亲来得早说明什么?
说明上心啊。
“把这个鱼糕拿去做了。”
施茜茜吩咐。
保姆从江辰手中接过礼轻情意重的沙城鱼糕。
“喝什么?”
二人走到沙发。
“有酒不?”
江辰问。
施茜茜嘴角翘起,“不会吧?还没开始就需要壮胆了?”
“天气太冷,暖暖身子。”
施茜茜千娇百媚的睨了他一眼,而后走开,十几分钟后回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果真提了一坛黄酒,另一只手里拿着杯子。
江辰意外,没料到对方这么……客气。
看来他今天的“地位”,确实不同以往啊。
“砰。”
黄酒放在茶几上。
“喝完还有。”
江辰哑然失笑,这估摸是三斤左右的坛子啊。
“我是来吃饭的,不是专程来喝酒的。”
“这酒没什么劲,多喝点。”
施茜茜暖心的道。
“我去楼上看看。”
浑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真正严重性的江辰点了点头,盯着三斤重的黄酒傻乐,而后拔开塞子,倒了一杯,仰头豪饮。
酸酸甜甜暖暖。
江辰同志呼出口气。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