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非要抱着这个东西……去私塾不可吗?!”苗卓尔紧皱着眉头盯着袁放问道。
“这是……我爹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物件,”袁放小声说道:“我把它带在身边时,会觉得像我爹陪在我身边,这样才能……才能安下心来听先生讲课……”袁放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用手抚o着抱在怀里的东西。
苗卓尔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问道:“你爹贵姓呀?!”
“啊?!”袁放一时还没明白过来苗卓尔这话问得是什么意思,便满头雾水的答道:“我爹…当然和我一样…”
“我的意思是想说,你爹可真是个有创意的人!”苗卓尔摆了摆手说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居然会有人把‘夜壶’当成正经东西传给自己的儿子?!”
袁放低头不语,轻轻抚o着怀里的夜壶。
“唉,我说你爹临终前留给你夜壶时,一定跟你说了一大长篇的辅助说明吧?”苗卓尔坐到袁放身边,突然坏笑着问道。
“嗯?”袁放莫名其妙的望着苗卓尔。
“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你爹留给你夜壶时一定告诉过你为什么要留个夜壶给你吧?”
苗卓尔现在很是好奇:袁放的老爸老袁头儿,好歹也算个知识分子,去世前留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留个夜壶给自己的儿子呀?难道……这个夜壶不是普通的夜壶?!
苗卓尔想到这里,便赶忙抢下了袁放手里的夜壶,仔细观察了一番。
“切!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夜壶嘛!!”苗卓尔鉴别完毕后,就又把夜壶塞回到了袁放的怀里。
“这夜壶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是我爹生前一直用的夜壶。”袁放轻声说道。
“那你爹把夜壶传给你时,到底告没告诉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用过的夜壶传给你呀?”苗卓尔强忍着笑说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说:儿呀,这夜壶好用得很,隔凉隔热又耐用,留着你将来和你媳妇一起用吧!”
袁放听出了苗卓尔戏弄的语气,便生气的瞪了苗卓尔两眼,冷冷的说道:“我爹临终前病得很重,连说几个字都是很费神的事儿,所以根本就没那个力气告诉我为什么要留个夜壶给我,就是躺在这屋里的床上,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摆在床边地上的夜壶,然后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走了……”
“对不起,我…我没有要取笑你们爷俩的意思!”苗卓尔忍住笑意解释道:“我只是想搞清楚你的父亲大人为什么会留个夜壶给你……”
“刚开始我也是想不通我爹为什么会把他用过的夜壶留给我,”袁放很认真的回忆道:“我爹病得还不是很重的时候,常常只是说要把这满屋子的书都留给我,让我像他一样,也能参加进士科的考试,再成为进士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临终前……却又偏偏留个夜壶给我……”
“留书到是可以理解,”苗卓尔轻声说道:“你爹是想让你好好读书,将来也能像他一样参加进士科的考试,再当个进士什么的就更好了,这样也就能彻底摆脱和妓院的关联了!可是夜壶嘛……”苗卓尔低下头盯着袁放手里抱着的夜壶,冥思苦想起理由来。
“可能……我爹是想最后留给我一个‘念想’吧!”袁放搂紧了怀里的夜壶,温馨的轻声说道:“每每抱着这个夜壶,我就觉得像是我爹陪在我身边,鼓励着我坚持把书读下去,坚持考上进士……”
“等等!”苗卓尔突然打断了袁放的话,“你说…你爹临终前把夜壶留给你时并没有和你说过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