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衔低笑，缓步走到她的跟前。

他的大手轻轻划过姜清妤流畅的轮廓，往下轻挑起她的下巴，眼中那已经藏不住的浓情，深深晃了她的眼。“我那晚同你说的那话，你可有仔细想想。”

姜清妤眼波婉转，一双娇媚神似狐貍眼，摄人心骨，连顾衔都快要陷进她深邃的眼里。“想了，但又不完全。”

“顾衔，我还没离婚。”

话只停顿了一秒。

“你要是愿意做我的情人，也许我就考虑你了。”

顾衔捏着她下巴的指不由紧了几分，微微眯了眸，瞧向姜清妤的眼神有些危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姜清妤，你对我的爱意就这么丁点儿吗？”

“为了我，离婚。”

他说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姜清妤纤指绕上他挑着她下巴的手，凝着他的眼，神色淡然，“我说了不让他净身出户，我不会离。”

“顾衔，你要是想要我，那你就得等。”

顾衔怕弄疼她，松了指，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似乎有些失望。

沉默半晌，二人互相盯凝着。

姜清妤率先坐在了位置上，“你考虑考虑。”

“我有些饿了。”

顾衔抿着薄唇没有说话，走近她，将那特地让赵宗灵从酒庄拿出来的麦卡伦珍稀系列，熟练地用着最优雅的方式，替她倒了一杯，酒顺着杯沿丝滑地迅速滑进，也如他此刻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许久。

顾衔才发出了声。

“我不想答应你这个荒唐的要求。”

“你有权利拒绝我，小叔叔。”姜清妤笑着说，尝了口那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名酒，味道醇厚，是一般的比不得的口感。

声一落，不知为何，顾衔手里摇着的玻璃杯，乍然碎裂开来。

他低垂眼眸看不清眼里的神色，大手划了些冒血滴的小口子，浑然没有痛觉一般。

“我今天约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再喊我‘小叔叔’的。”

“姜清妤，如果，我答应你。”

“你也得答应我。”

“不许对顾承起半点怜惜之心。”

顾衔说出这话时，擡

了眼，那双眼里有落寞失意和无奈。

姜清妤放下酒杯，从她的位置来到顾衔的身侧，娇嫩如樱的粉唇轻轻落在他的脸颊旁，眼波媚柔足以牵起他的心神，“顾衔，我不爱他。”

“我只想要他失去一切，没有怜惜，一点儿都不会有。”

顾衔有些痴痴地凝望着面前撩拨着他的女人，大手将她的细腰盈盈一握，坚定的眼中霸道而又难得的深情，“可你今天给他遮雨了。”

姜清妤被他的话微微一怔，转瞬极笑，吃起醋来的男人真是斤斤计较，“别那么小心眼，顾衔，你好歹是他的叔叔。”

顾衔手臂的力量很足，将她整个身子捞进怀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指节轻抚着她的青丝，声音浸了欲/望的意味，“我就小心眼。”

“我答应你，你也必须答应我。”

姜清妤贴着他的身子，笑的荡漾，“好。”

一个字就取悦了他。

精心准备的盛宴与先前如出一辙，除了美酒，丝毫未动。

而这两个小时内，姜清妤的面悄悄染上了绯红，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眼前人的缘故。

……

“今晚，别回去了。”顾衔说话的声微微有些喘熄，眼里深藏着那霸道无比的占有欲。

姜清妤稍稍拉了拉凌乱的衣领，漂亮的眼眸此时迷离失神，残存的理智将她拉了回来，“顾衔，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她的声色撩人，却说着无情的话。

顾衔不舍地捏了捏她如白瓷的小脸，无可奈何轻叹一声，“坏女人。”

“走吧。”

姜清妤弯弯唇，从他怀里退出来，将那被扯的凌乱的衣物重新整理干净，视线扫落那已经凉了的满汉全席，“真可惜，都没吃上几口。”

顾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你天天过来，我天天命人做给你吃。”

姜清妤瞧了他一眼，那点儿心思就差在脸上写出来了。

“啧，看我心情吧。”

“你喝酒了，让你那个管家送我回去吧。”

一时，姜清妤有些忘记了管家的名字。

顾衔瞧着她这模样，铁定是要走了，隐去内心的失落，“好吧。”

赵宗灵进来的时候，看到那纹丝未动的盛宴，就已经懂了，还有姜小姐即使整理过还是与先前比，有些凌乱的痕迹，这些逃不过心思缜密的赵宗灵。

“宗灵，送姜小姐回去。”顾衔望了望赵宗灵。

赵宗灵颔首示意，“姜小姐，请跟我走。”

这回赵宗灵对姜清妤说话的声音，又恭敬了些。

姜清妤回眸瞧了瞧顾衔，轻笑了一声，便同赵管家离开了此处。

顾衔眼中情意淡去，翡翠扳指转了又转。

对于顾承，他有的是手段。

被夜色笼罩，潮湿的地面还散着雨的味道。

那辆库里南停在了新悦云庭213号，赵宗灵再次亲自把姜清妤扶下来后，说了几句客气话，便也匆匆离开了。

姜清妤挥了手，随即转身进了门。

而这一切恰好被温暖依派来的监视者，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幕，在一声“咔擦”中，印落在监视者的高清相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