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禁术,失传已久了。
两纹相见,于案下隐着光芒。
秦肆携一笑道:“就那日,我藏于了白玉镯内。”
“这样的话,哪怕我全无记忆,也会被找到的。”
案桌之下,他的大手蛮横地箍着她,十指紧扣,摩挲着她的温度。
秦晟蓝瞳含了丝哀,声音缓和平沉,“小狐貍,没有你,我不行。”
上万年的孤寂挣扎,只因她生命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所以他拼尽了全部,只为带她回去。他感受到了这个幻境法则名为系统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想要抹灭他的存在,这次过后,他的记忆或许就会陷入无限的困境之中。
姜清妤另一手点了点他的额间,弯了一笑,狡黠明媚,“你这好歹上古战神呢,这么怕我找不着你,跟别人跑了啊。”
秦晟原本沉下去的心情,听着她的声似乎轻松了许多,他不该再胡思乱想,他要做的,就是相信她,也相信自己。
对面坐着的裴憬,双眸紧锁着二人,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亲密无间的举止,虽听不见聊了什么,最后那开怀的笑,就知道肯定是些什么甜言蜜语。
“砰。”
裴憬突然重落的酒樽,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太子秦肆望了望他,示意落檀过去。
过后裴憬就被落檀带去了侧殿,秦肆等了会儿就找个借口离开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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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外,柳樯边。
姜槐喻邀约姜清妤出来叙旧。
先是说了些姜家的事,姜槐喻话锋才转向正题。
“姐姐,与那三皇子,可为真?”姜槐喻柔声问道。
姜清妤低眸抚发,听她说到正事,才掀擡眼,“妹妹觉着呢?”
她故意这么说的,像姜槐喻这样敏[gǎn]多疑的女子来说,就这一句都能让她脑中幻想出多种。
姜槐喻一听,神色不好,心底暗想,莫不是还想着裴憬,一边吃准一个,也说不定。
姜槐喻还未应声,眼前她的姐姐上前了一步,与她距离极近,她忽地微弯腰,剪水秋瞳微眯,纤纤指搭落姜槐喻的发间。
只嗖地一下,姜槐喻都还未反应过来。
姜清妤唇边微扬,指尖夹着的华发轻晃于姜槐喻眼前。
“妹妹啊,年纪尚浅,怎就都生了缕白发。”
“啧啧。”姜清妤嗤一声,便将指尖白发一松,落入地上。
姜槐喻瞪着瞳眸,望着自己生的白发落地。这些日子,裴憬对她的生冷,让她烦闷于心,心情开始阴晴不定,一团乱麻。
冰凉的玉指突然间挟在姜槐喻的下颚,不知她姐姐何来的力量,让她无处动弹。
“这可如何是好,美色衰微,妹妹如何在湘王府再得宠。”
“当初妹妹就是凭着这张与我相似的容貌,进了王府,现在你再仔细瞧瞧,还比的得吗?”
“以色侍人又能待几时。”
“除非——”
姜清妤余音千转的那一声。
引起了姜槐喻的重视,姜槐喻一直没找到法子,再夺回裴憬的心,而不是只牵念着已经出了王府的姐姐。
“除非,妹妹再怀孕,说不准就提了正妻之位呢。”
随后听着姜清妤的盈盈笑声。
姜槐喻凝眉迟疑,她姐姐何时这么好心过。
她想着,姜清妤先一步给了她答案,就好像她能洞察人心般。
“从小到大你便喜欢与我争,我便尽嫡长女之德,忍让于你,可你长大了还要与我争男人,事到如今,我好心提醒,你却不信。”
姜清妤略显忧伤道。
下一句当真直戳姜槐喻的心窝子,明晃晃地诛她心。
姜清妤接着
道:“你看看你,除了生个孩子以外,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是啊,裴憬只不过喜欢她像姐姐,比姐姐温顺,可年老色衰了呢,姐姐不能生,哪怕她再回来,有个孩子傍身,这正妻之位也只会是她。
姜槐喻越盯着姜清妤的倾城色看,心底那情绪愈发有些疯魔。
宫宴后,姜槐喻回了湘王府。
阿欢也才回来,姜槐喻此时没有心思问她去了何处,只拉过她过来,问她,“阿欢,你瞧我,可有衰微?”
“我还像不像姐姐?”
“阿欢,你快帮我细看看乌发,可有生白?”
“阿欢……”
阿欢抿唇,觉着眼前的姜槐喻有些癫狂,但王爷这些日子没来后,整日焦虑的姜槐喻,的确开始有衰微之势了。
阿欢离得近,竟也看见了一缕华发,惊了一刹,“夫人……你真的……有根华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