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指望他们听懂你的话啊?”梁真真脑袋埋在儿子的颈窝处,故意呵他的痒痒。
安安被她呵得痒痒的,不停的扭来扭去,笑得有点接不上气来。
滕靳司沉默不语,老婆的话永远是真理,没必要跟她争执,就像昨天,儿子一管水枪射在她身上,她气恼得长篇大论教导了儿子一番,那会儿,她估计忘记儿子听不懂了。
乐乐见妈妈一直跟哥哥玩,她不开心了,嘴里“咿咿呀呀”的嚷着,张开小手要扑到她妈妈身上去。
“调皮的小公主。”梁真真只能将儿子交给老公,抱过女儿。
这样一来,安安小少爷哭了,扁着小嘴要重回妈妈那里,好伤心的模样。
顿时,一团混乱,两个小朋友今天算是杠上了,都吵着要妈妈,连一向最黏爸爸的乐乐也不肯让步,非要和哥哥抢。
就在这关键时刻,到家了。
叶澜在女儿坐月子的时候曾在滕家照顾过她十几天,之后也经常去看望她和两个小外孙,所以安安和乐乐对她不陌生,在妈妈那受了委屈,当然要找外婆投诉了。
“怎么了这是,都哭得像只小花猫。”叶澜宠溺的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
“争宠。”滕靳司给出两个字。
“啊?”短暂的愕然过后,叶澜便明白了,都是当过母亲的人,怎会不清楚呢?
“两个小家伙太调皮了,一点儿也不安分。”梁真真抱怨似的说道。
“小孩子就是要调皮点才好,太乖了有什么意思。”叶澜笑呵呵的安慰女儿,一下子带两个孩子确实有点辛苦,也难怪她要抱怨了。
“叶妈妈,哥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啊?”梁真真突然发现叶成勋不在家,心里难免觉得奇怪,大过年的他不留在家里陪叶妈妈,跑哪去了?。
说到这里,叶澜脸上满是笑容,“你哥啊,去接你嫂子了。”
“嘎……嫂子?真的吗?”梁真真虽然吃惊,但也是衷心的祝愿叶成勋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毕竟叶妈妈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她心底还是盼望着儿子早日结婚,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嗯,说是在公司年会上认识的,女孩是名幼师,当时应邀前来弹奏钢琴,就看对眼了。”叶澜高兴的说道。
“挺好的。”梁真真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他们好像也是这么认识的,只是身份不同,场景也不尽相同。
她真心的希望,每一段唯美的邂逅总能成就一段美好的恋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叶成勋带着女朋友许苗来了,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孩,谈不上漂亮,走进人堆里,瞬间便能湮没的长相,可爱情跟外貌是没有关系的,爱情是一种感觉,相互吸引的感觉。
多看几眼之后,梁真真发现许苗身上有一种恬淡的气质,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很亲和,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甜美靓丽,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真真,你以后的嫂子许苗,苗苗,这是我妹妹,还有妹夫和两个小外甥。”叶成勋为双方相互介绍。
“嫂子,很高兴认识你。”梁真真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嫂子呢,她看起来不浮夸,很朴实,是那种贤惠居家的好女人。
许苗羞涩的抿唇,伸手回握住她的,“我也是。”
中午一家人吃饭,最开心的莫过于叶澜了,她终于盼到儿子找到意中人了,那种开心是不言而喻的。
滕靳司每年都会陪老婆回娘家,但他的话一向最少,基本上不跟叶成勋有任何交流,而今年,他却主动端杯,敬他。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吃惊了,包括叶成勋本人,但他很快恢复自然,举杯,一饮而尽。
男人之间,不用多话,便已明白何意。
饭后,许苗很勤快的帮忙洗碗,因为妹妹和未来的婆婆要带小孩,根本腾不出手来,叶成勋见此,也跟着进去了。
客厅里,梁真真哄着怀中的女儿睡觉,小声说道:“叶妈妈,我觉得她不错。”
“嗯,温柔贤惠,我很喜欢。”叶澜开心极了。
母女俩一边哄着宝宝入睡,一边小声嘀咕着,俱是眉开眼笑。
*****
沈博生已经很久未曾回过沈园了,就连过年,他也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公寓里,对于那个家,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顽固不化的母亲,死性不改的女儿,还有一见到他就撒泼吵闹的妻子,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他真的很累,每天公司的事务就够多了,应付完之后只想有个休息的港湾,可她们偏偏不让他安静,非得吵得他崩溃才行。
这还是一个家吗?
这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一个女儿应该有的态度吗?
真真有什么错?
她没有要沈家一分一毫,甚至刻意的避开沈家的每一个人,不想跟她们有任何来往。
可她们还是看她不顺眼。
他知道,她们见不得真真过得好,见不得真真幸福,见不得真真嫁入真正的豪门,还生活得这么开心快乐。
人的嫉妒心理为什么要那么重?
她都已经远离她们了,她们还不肯善罢甘休,天天在家里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她,这些有意思吗?
他明白,滕靳司若不是看在真真的身上流了一半沈家的血脉,只怕沈家在C市早就没有立足的地方了。
可她们还不知好歹!
他觉得头痛,觉得她们已经丧心病狂了。
诸多的压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孤单、劳累、心凉……
他的情绪已经快要被逼到极致,只能借助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大过年的,别人都放假了,他还在公司工作。
只因,无家可归。
年初六下午,他由于过度劳累而导致体力不支晕倒在办公室里,幸好被值班的保安发现了,及时送往医院,并准备通知他的家人赶过来。
沈博生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办公用的,一个是他私人的,里面仅存有女儿、女婿以及他二弟的号码,其他无关人等,他全都删除了,眼不见为净。
于是,梁真真是第一个接到通知的,当时她正在学习织帽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做,给安安和乐乐一人织一顶爱心帽。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腾”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小姐,您父亲晕倒后送往医院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和心虑导致,还说……沈总的血压有点高。”值班保安只看到电话薄上写了个“女儿”,便以为她姓沈。
梁真真没有纠正他的叫法,拿着手机怔怔的回想着刚才保安的话,昏迷不醒,血压有点高?
“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给我。”挂完电话后她立即给老公拨了过去,简明扼要的说了重点,这时候,她很需要他。
小鹿,别慌,让司机小魏送你过去,我马上出发,医院门口见。滕靳司遇事一向很冷静。
“嗯,老公,我……”梁真真心里很担忧沈博生的病情。
“不会有事的。”滕靳司的话给她下了一剂安神药,让她的情绪平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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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沈博生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是太累了,不愿意醒来。
梁真真拧着眉看向病床上的父亲,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么年轻,而如今,两鬓上长满了白发,明明才过去三年,他却像是老了十岁。
眼角忽然有点泛酸,她抿了抿唇,手指紧紧的握着爸爸满是老茧的大手。
突然,门外传来一尖锐的女声,“让开!我要见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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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甜蜜番外9
紧接着便是一抹红色的人影闯了进来,在看到梁真真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恶毒,“我道是谁!原来是嫁入豪门的滕家少奶奶,怎么?你还想滥用私权不让我进来看我的爸爸吗?”
沈珺雅格外强调“我的爸爸”四个字,唇角的讥讽之意特别明显。
“爸爸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不想跟你吵闹。”梁真真声音冰冷,黑眸里看不见一丝温度。
“爸爸?叫得还真是亲热!你只不过是个小野种罢了!根本就不配姓沈!”此时的沈珺雅就像是一只喷吐着毒汁的蝎子,不留余地。
梁真真有一瞬间的心寒,人性,怎会如此的狭隘和自私?
她自问从未有任何地方得罪过沈珺雅,她居然如斯的恨自己,深得让她无法想象,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执念,她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满嘴喷毒汁,眼神里的恨意让她心底发凉。
三年的静心休养,都没能让她放下过去的仇恨,反而更加燃烧了她。
难道,在她的心里,只有恨才能让她快乐吗?
“出去!”梁真真声音淡淡的,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和冷冽,这是爸爸的病房,他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和沈珺雅争吵,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她执意不听,是她的事。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沈珺雅冷笑着勾唇,“这是我爸爸的病房,我才是和他同姓的那个人!才是他正宗的女儿,你、不、配!”
梁真真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她一点儿都不想和她针锋相对的开骂,有什么意义呢?
可沈珺雅似乎乐此不彼,将不堪的言语以及恶毒的诅咒当做生活的调剂品,不狠狠的说它个千百句,心里都不舒服似的。
“配不配是由你说了算吗?沈珺雅,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梁真真眉心微挑,寒气侵人。
“挑衅你又怎么呢?又想跟三年前一样,找一堆民工来侮辱我吗?梁、真、真!你除了会这些,你还会什么!尽会使些下三滥招数的贱人!当年你妈是怎么勾.引我爸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要脸的狐媚子!”沈珺雅音调陡然拔高了好几度,尖锐狠毒。
“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尊重人,我可以教你。”梁真真面色冷若冰霜,似笼罩了一层寒气,对于三年前的那件事,她已经不想解释了,因为说了也等于白说,沈珺雅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何必浪费口水呢?
她已经将那顶大帽子扣到自己头上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指使的,她都认定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在她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反正,那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就是自己。
“尊重人,你这样的狐貍精还需要尊重?”沈珺雅讽刺的瞥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轻蔑。
“博生,博生,你怎么呢?”
梁真真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直奔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博生,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闻者伤心。
不用猜,这人便是沈博生的原配妻子柳晴,她是从沈老夫人那得到的消息,本来娘俩要一块来的,可老太婆临时决定不来了,便让媳妇代表她,至于她们是如何知道的,自然跟沈博仁脱不了干系。
当时保安拿了沈博生的手机,一个电话拨给梁真真,另一个电话便拨给了沈博仁,偏巧沈珺雅当时就跟他在一块,听到她爸爸晕倒住院后立即赶了过来,看望他只是表面的目的,深层次的则是担心他万一出了什么事,财产会落到谁的手上?
看到她们母女俩如此“情深意重”的样子,梁真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消逝,转身准备出去找老公,她可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观赏她们的表演。
然司是她。“站住!小狐貍精!都是因为你!”柳晴忽然厉声喊道。
梁真真脚步顿了顿,今儿个她们母女俩就是存心来找茬的,一个接一个,还真是很好!
“作为一个长辈,满嘴喷粪可不太好,请注意措辞。”她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慑人的冷。
柳晴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早就对梁真真恨之入骨了!她妈妈抢走了自己的男人,不光身体,就连心,也一并跑了,从此以后她只能独守空房!
现在,她又跑回来报复自己的女儿,先是跟她抢男人,后来还对她做出那种肮脏不堪的事情,一系列的事件,让她心里充满了浓浓的仇恨,恨不得生啖其肉。
“嘭”的一声响,清脆入耳。
梁真真吃痛的捂着自己半边火辣辣的脸庞,她以为柳晴会跟沈珺雅一样狠狠的辱骂她几句,却不曾想她一巴掌招呼了过来,自己防不胜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下子,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她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再她们母女俩面前示弱!
滕靳司从沈博生的主治医师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路上都在想着该如何跟老婆说这个情况,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记清脆的响声,心中一凛,猛的推开门。
“小鹿。”当看到老婆捂着脸时,他心中的愤怒“轰”的一下全被激起来了。
“阿司……”梁真真的黑眸里似笼起了一团水雾,在老公面前,她的所有坚强都土崩瓦解了,他是她最亲密的爱人,能够依赖的男人,亦是她坚强的依靠。
“松开手,我看看。”滕靳司眼神专注的看着妻子,漆黑的眸里一片柔情。
梁真真依言松开手,白皙的脸蛋上醒目的印着五个红色的手掌印,“疼吗?”他声音温柔低沉,眼底深处却滑过一抹狠厉,他捧在手心珍之如宝的女人,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敢动他的女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嗯……”梁真真委屈的点了点头,说不疼那绝对是假的,脸上的皮肤本来就柔嫩,哪经得住这般大力的一掌?
听到老婆的回答,滕靳司眉心皱得更深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站在他们身后的柳晴母女似乎被他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只是愣愣的杵在那儿,听着他们之间温柔缠绵的情话。
直到滕靳司转身的那一刻,她们才清醒过来。
“谁打的?”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戾气,房间里的气温一下子骤降十度,冰冷寒峭。
“我,你想怎么样?”柳晴扬了扬头,想要找回一点自信心。
“这可是我爸爸的病房,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难道滕少还想对我们使用暴力?”沈珺雅连忙抢话,她格外强调前面两句,实际上是为了想要保全自己和母亲的安危。
滕靳司唇角缓缓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使用暴力?对你们?你觉得你们值得我动手吗?”
他半眯的黑眸里迸射出阴鸷的寒光,话语里满含讥诮和不屑,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两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