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阅读，方昊脸上的神情就越是凝重。

这本书的内容，堪称一部关于如何高效、残忍地制造痛苦与混乱的百科全书。

它详细描述了各种屠杀的技巧，从个体的虐杀到大规模的血腥仪式。

它阐述了如何挑动族群对立，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煽动暴乱，如何让绝望和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种对生命极致的漠视和对罪恶近乎狂热的推崇。

然而，最让方昊感到心惊的，并非这些赤裸裸的暴行描述，而是书中贯穿始终的一个核心概念——

“功业”。

书中将书中所描述的一切暴行，包括抢劫、绑架、杀戮、煽动混乱、制造绝望……

统统称之为“功业”。

犯下的罪行越多、造成的破坏越大、引发的恐惧越深，所积累的“功业”便越是深厚。

序列9抢劫犯，要完成的功业是劫掠他人。

序列8绑架犯，要完成的功业是绑架。

序列7杀人犯，要完成的功业是杀戮。

序列越高，所需完成的“功业”便越是宏大和恐怖。

“功业……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定义。”

方昊陷入了沉思之中。

关于功业，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词语。

“功德”！

方昊曾经在修仙世界之中，听说过一个特殊的说法。

认识自己的本质是“功”！

依照自己的本质行事是“德”！

因此，认识到自己的本质，并且按照自己的本质行事，便是“功德”。

不过，这个说法在修仙世界之中，并非主流，反而还被有些人视为歪理邪说。

原因很简单，这个说法有一个漏洞。

按照这个说法。

如果一个人的本质是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么他行恶之举，便是获得功德之举。

这是一个悖论。

所以，这个说法才会在修仙世界之中，被打成歪理邪说。

不过现在方昊思考，这个说法中的“功德”，和《屠戮之书》中“功业”非常相似。

“有意思。”

方昊感觉，自己似乎理解了这个非凡序列世界的本质。

“功业……并非“罪恶”途径独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方昊的思绪。

如果“功业”是消化魔药、稳定晋升的一种普遍方式，只不过不同途径对此的定义和践行方式截然不同。

那么，他所在的“生命”途径呢？

方昊的思绪飞速回溯，从穿越之初至今的所有经历。

在自己作为序列9的农民时期，自己在费亚市种植曼德拉草，并且精心培育尖啸能力特化的曼德拉草。

在自己作为序列8药剂师的时候，也大量炼制各种药剂。

在自己作为序列7驯兽师的时候，则驯化了各种各样的的野兽。

那么自己的这些行为，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自己的功业？

是了！正是如此！

方昊心中豁然开朗。

“不过，我在之后的序列6，要完成的功业又是什么？”

方昊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探索出来。

随着卡洛斯的死亡，伦都的治安稍微好了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好了一些而已。

众所周知，伦都的治安一直都不太好。

卡洛斯的存在，只不过是引爆了一丝火焰而已。

更何况，潜入伦都的罪恶途径非凡者，不仅仅只有卡洛斯一个。

还有其他罪恶途径的非凡者，潜入进伦都之中。

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有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