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白脸色陡然一怔,“什么?”
宋青染瞥了一眼还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谢长风对待沈天白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
收回目光,宋青染看着僵住的沈天白,尴尬地笑了笑,“沈公子,实在是抱歉,的确是我们隐瞒了。”
沈天白眸光之中划过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歉疚地开口:“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宋兄和……宋夫人见谅。”
“是我隐瞒在先,应该是我道歉。”宋青染忙说道。
而谢长风瞧着沈天白这模样,神色间,似乎是终于痛快了几分。
只不过就在沈天白告辞,准备回虞家之时,他又开口了。
“夫人,不如我们同沈兄一起,去一趟虞家如何?”
宋青染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谢长风。
“夫人……”
后者搂住宋青染的手微用力了几分,俊脸含笑,一句夫人硬生生喊出了几分浓情蜜意之感。
“既然偶遇沈兄,那便是缘分,我们自然该施以援手。”
谢长风顿了一下,夹杂着隐隐得意的目光看向沈天白,“只是不知沈兄可介意?”
“自然不会。”沈天白摇头,眸光却止不住发沉。
“不会就好。”谢长风悠然一笑,“那沈兄便带路吧。”
见谢长风和沈天白已经这么说了,宋青染也没有反对什么。
不过……
再次看向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宋青染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谢长风怎么有一股子宣示主权的感觉?
到了虞家,谢长风并没有表明身份,而沈天白也只是说,是路上偶然结识的朋友,听说了虞家的事情,所以前来帮忙。
有沈天白作保,虞家人也没有疑心和多问什么。
宋青染暗暗打量了一下虞观海,对方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儒雅,只是满面愁容,鬓角已经带上了几分白发,也不知是之前便有,还是如今因着这件事愁出来的。
虽然其父虞一泓曾经入朝为官,而且官职不低,不过也许是不满于朝堂风气,所以并未让独子虞观海入仕,平日里面也从未涉及朝堂之事,所以对方根本就不认识谢长风。
而宋青染他们到了之后不久,便有虞家下人禀报,后院刚刚清理干净的墙上又满是血迹。
还有家中巡夜的小厮,被打晕吊在了后院回廊,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又是一条人命。
“这闹鬼的手段并不高明,不过却是猖狂的很。”后院,看着墙上可怖的鲜血,宋青染皱起了眉头。
说着,还看了一眼谢长风,后者眉目沉沉,不知再想些什么。
“都尉府位高权重,加上官官相护,我们家老爷告状无门,光是这墙上的猪血,就已经泼了五六回了,更别提被害死的那些性命!”说话的,是虞家管家虞福,他已经在虞家当差二十多年了,算是虞家的老人。
宋青染又询问了一下那些被害死的人命,按照虞福所说,他们都是家中的小厮和丫鬟,在闹鬼传闻之后,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吊死,骇人的紧。
虽然魏杰如此猖狂狠毒,可是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和把柄,再加上有官员袒护,所以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却无可奈何。
伸手摸了摸墙上的血迹,又凑近到鼻尖闻了闻,宋青染转身看向虞福,想问问既然死了这么多人,那虞家的下人为何不离开。
可还没等她开口,谢长风却突然递了块帕子到她面前,目光示意了一下她的指尖,神色和语气异常温柔。
“擦擦,脏。”
宋青染满心狐疑,谢长风怎么突然这么体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