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办法接受自己苦心经营多年，只换来君以殊的一句他不需要。

哪怕被云萋扇了一巴掌，君以殊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应，他垂下眼睑，低眉顺目地说道：

“母妃没别的事的话，那我便先下去了。”

说着，他便朝殿外走去。

“站住！”

云萋在他身后呵斥道，但他也只是顿了顿脚步，转而走得更快了。

云萋见此，无力地瘫坐在榻上，她有些颤抖地擡起方才扇君以殊的手，愣愣地看着。

君以殊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靠在门上，慢慢坐在地上。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微微颤抖着。

有什么东西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伸手一抹，是水。

他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他哭了啊。

他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他大概真的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可他并不想看着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也试图在那宫女被赐死的时候做点什么，但不过是徒劳，反而害得她更惨。

不，还是有一些事不一样了。

思及此，他涣散的瞳孔又渐渐有了神采。

十一皇妹……

他抿了抿唇，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锦瑶也没想到那次偶然的相遇之后，君以殊会再次来找她。

“九皇兄先坐下吧。”

锦瑶看着站着不发一语的君以殊说道。

君以殊这才坐下，直勾勾地盯着她，依然不说话。

锦瑶硬着头皮问道：“九皇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君以殊看了看屋中的万俟静然和挽纱，眼中的意思十分之明显。

锦瑶有些不解，但还是先让她们出去了。

“九皇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君以殊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最后他斟酌了一番问道：“你可相信鬼神之说？”

锦瑶点点头，“自然是信的。”

不然也没办法解释她会在死后穿越到这么个地方来。

君以殊又问：“那你可曾听说过在人死后，他的魂魄回到曾经附在曾经的他身上，重新来过一次？”

问出这番话，他心里其实有些忐忑。

锦瑶愣了一下，这可不就是重生吗？

不过九皇兄问这个做什么？

她想了想回答道：“听倒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君以殊面上滑过一抹犹豫之色，忽而又变得坚定起来。

“如果我说……我就是呢？”

锦瑶微微张大了嘴，看起来有些惊愕。

见她这般的反应，君以殊露出一抹有些自嘲的苦笑，“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