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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代替 她便是有过万般伪装,只为了这一……(2/2)

福晋慈祥的笑着看着弘历。

即使她不能生了可还是能给蕙宁一个亲近的兄弟做靠山,只要她一心一意的待弘历比生母还养的好,孩子也对她亲近,将弘历要到身边是迟早的事情。

她不急。

她拿玛瑙盏子喂着弘历喝了几口蜂蜜水,状似无意的问道:“雅妹妹那里爷是什么打算?昨儿李妹妹还来我这里哭诉,说是雅妹妹前儿给弘时的点心不对,叫我做主,不知道爷是个什么章程…..”

胤禛淡淡道:“她身子不好,只怕不好在这边,福晋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早些将她送回府中安置的好。”

福晋一怔,从胤禛幽深的眼底里仿佛看到的是雅柔不可预测的未来。

那个时时处处都要压着她一头的钮钴禄氏,从进门开始就不可一世占尽了宠爱的雅侧福晋,怎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了事?

她甚至窥不见一点端倪,莫名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低低道:“怎么会?”

草原的风从毡帘的缝隙中吹进来,连她的声音一并吹的支离破碎。

平常的事情胤禛也就说了,唯独雅柔的事情说不得。

也没法说。

若是雅柔没有跟八阿哥暗中联系,他尚且可以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头饶她一命。

她千不该万不该越过了他的底线。

因为她的愚蠢无知,叫他在八阿哥跟前丢尽了脸面,他可以容忍,却不能容忍自己身边暗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要么只有他可以知道未来,要么就是谁也不知。

他起了身道:“爷还有事,福晋自己安置。”

福晋亲自将胤禛送了出去,目送着他走远,在转身,满目笑意。

这般“生病”送回去,能不能好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廉耻可言的人,死有余辜。

她觉得格外舒朗,觉得草原上天高云淡,笑着吩咐宝娟:“去给下头人说,叫给四阿哥寻一个温顺的小马驹,在找两个专门司马的小太监,陪着四阿哥玩儿。”

孩子念叨了好几天了。

雅柔在这张凳子上枯坐了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腹中饥饿难耐,明明热闹的木兰围场,偏偏她坐在里头什么都听不见。

她开始觉得得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由自主的焦灼害怕起来,她撩起帘子想出去,外头便传来个低沉的声音:“侧福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免得伤了性命。”

即便没瞧见是什么人,可这样说话的语气叫她觉得脊背生凉没来由的觉得恐怖。

她连忙垂下了手。

有人在外头窃窃私语她连忙靠近想要听一听,或许能窥见一点动静为自己谋划一个出路。

然而还是什么都听不见,她不由得烦躁起来,高喊道:“我要见王爷!”

这一声像是石子投进了浩瀚的大海中,不见涟漪更没有回声。

她像是被人投放到了无人的原始森林中,猛的一个转身,身后就是一头吞噬人命的猛兽。

她终于害怕了起来,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哭:“王爷,我对王爷忠心耿耿跟别人没有任何瓜葛,自我入的王府开始,就一心辅佐帮助王爷,从无二心,便是王爷已经对我心有厌恶,可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也叫我做个明白鬼才是……”

她想着她说的这些话,总有些能传到胤禛的耳中。

她不能坐以待毙也不会坐以待毙。

从前那么多次即便是在凶险的时候她都能化险为夷,重新将胤禛的宠爱夺回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她一面哭一面说,直到嗓子干哑眼泪干涸,该说的不该说的能想到的她都说了

天渐渐暗下来,草原的冷风灌进来,她冷的直打哆嗦。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现在再想弘晖的鲜血淋漓忽然觉得那是一种奢求。

胤禛会打儿子说明对他还有希望。

将她这样扔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地方说明了什么?

帘子忽然撩起来,下人们捧着红漆盘子盛着一盘盘的珍馐端进来,忽而间美酒佳肴灯火通明,好像是从地狱入了天堂。

她跌坐在地上仰面看着胤禛。

他穿着一身黑袍从外头进来,坐在了矮榻上不悲不喜的看着她,像是石雕的佛陀。

她大哭着跪在他的脚下抓着他的腿,不断哀求:“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求您看在我尽心侍候的份上,一定不要抛弃我!”

他低垂着眉目悲悯的瞧着她,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没有笑:“起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爷都信。”

他越发看上去俊美的不近人情,好像断绝了人世间的所有悲喜,只剩下了佛般的尊贵和无边无际的法力。

她像是佛陀手中的孙悟空,便是有七十二般变化也不逃不出五指山。

她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费力的擦着脸上的眼泪,尽力叫自己露出得体的笑。

然而一整日的饥饿和害怕早磨掉了她所有的尊雅和高贵,她头上的金钗掉了几只,面上的妆容也花了,她用力涂抹了两把后,原先的伪装消失殆尽。

她的皮肤并不算白皙细腻,眉眼也偏小一些,颧骨略微高了点,露着一脸的讨好却还是看上去刻薄又不善。

从前那宫中的一舞仿佛不过是她披着的皮囊。

胤禛不由得道:“你那红梅赞是同谁学的?”

雅柔一怔。

好像从前算计努力和伪装在这轻轻的一句话中皆成了笑话,一切都不算数。

她日日伪装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她迷失了自己,失掉了所有该有的欢快,以为自己早已经成了那个想成为的他,到头来他还是一语中的。

然而此刻她连悲愤和伤心都不能,她用尽了每一丝力气讨好着:“原是跟着婉柔学的。”

胤禛微怔。

婉柔么?这个好像听了好多次忆了好多次的名字,怎的又会这般的陌生。

他擡眸抛开了这些纷杂的思绪,提起酒壶给雅柔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雅柔这才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酒水甘甜,适合女子喝,她瞧着胤禛连喝了三杯,自己也跟着喝的多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酒酣耳热之际仿佛由不得自己,说出了好些埋藏在心底里的话。

对面那人自始至终一双幽深无波的脸瞧着,直到雅柔跌在了地上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披上了黑色的大氅,转了身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女子道:“不可叫她在说出一个字来。”

这话一字字的,像是利剑一般叫人胆寒。

乌云遮住了星空,夜晚黑暗且深沉。

胤禛入的帐子,那床榻上玲珑的身姿在昏黄的灯火下,像是游子魂牵梦绕的家,微一转头,碧玉的流苏也跟着晃,垂在雪白的耳畔,像是个旖旎的风光。

这世上原有万般的艰难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一种柔情。

明嫣起了身,在这深沉的夜晚带着恬静美好的笑容迎了上来,替他解掉了大氅。

胤禛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亲,低低道:“怎么还没睡?”

她轻声细语的道:“我瞧着爷今儿似乎不开心,所以就想等一等,或许能陪爷说上两句,叫爷开心开心呢?”

她虽笑着可仰面看着他的时候满目心疼,回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恨不得替他受了这场罪过。

他是这王府至高无上的存在,所有人都在寻求他的庇护,唯独她觉得他也有脆弱需要人疼爱的时候。

他觉得鼻子发酸,一把将人搂在了怀中。

他的娇娇儿。

这些厚重热烈的情感穿过了皮囊和表象直达灵魂深处。

她便是有过万般伪装,只为了这一种,他也心甘情愿一直宠着她。

他将人抱了起来,低头亲着那柔软甘甜的唇瓣,格外的仔细格外的珍惜,细细的描摹着她的每一种形状。

他放下了皇子的尊贵王爷的权势,只为了叫她开心。

帐内的风光谁窥得见呢?

只有帐内的人自己知道这夜色何等迷人何等难忘。

明嫣睡的难得的安稳惬意。

因为从今往后她便是个全新的钮钴禄明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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