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贤王兰希从寝宫里带回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大家都猜测着那里面是不是就是皇上的遗诏,消息以传播的很快,一时间,皇都暗流涌动。
兰希查看了一下门缝中间夹着的头发,笑笑,“又不是不揭开谜底,这帮家伙怎么这么着急呢。”幸亏已经将紫书和小金豆送去尚书家藏着,而末琪,也送到别处派了最厉害的侍卫守着,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四皇女府,就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皇都内乱的很,特别的四荒女府的书房,一天能被人翻七八次,也幸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用刀驾在自己的脖子上逼问遗诏在哪里?撇撇嘴,找得到才叫怪了呢。走进书房,打开放在书案上的锦盒,里面是一张黄娟,上面却空空的一个字也没有。想到母皇当时郑重其事的将这个锦盒
交给自己,告诉自己以后的事情怎么处理,都随便自己喜欢,当自己打开锦盒,里面却什么也没有,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小虎牙和晓晨在宫里暂时还没什么危险,哎哎,真搞不明白遗照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早晚要昭告天下。再一低头,桌上多了个纸条,宫内的高手啊,每次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递送消息,功法高的领人发指,呵呵,打开看了一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末琪住的地方有五皇女的人在周围活动……
早晨醒来的时候,母皇在睡着,少有的平稳。赤着脚悄然的离开寝宫,一边穿外衣一边赶着上朝。今天事情不是很多,两个多月的磨练,各部已经能将国内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抽检了几个奏折,处理的都不错。忽然有点眩晕,很奇怪,扶着额头,最近都是在宫里吃东西,不可能是吃坏东西了啊?正想着,寝宫鸣起丧鼓……
茫然的任宫人给自己换上一身白纱,呆坐在床榻前看着宫人给母皇擦拭身体换上衣服,虽然明明知道,可心里还是觉得好突然。眼前这,只是舍下的躯壳吧,灵魂又会飘荡到何处,不知会不会像自己一样能够不忘的呢?若是有缘,还会再相见吧……
国丧一切事宜交给礼官处理,明天,大概就要宣布遗诏了吧?羽勤看着自己,“四姐,有件事,我想当面告诉你……”
“什么?”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表情,“四姐,你爹爹……”
“够了!别再提!我早都知道,比你们任何人知道的都早!你们,一个两个,都拿这个当作秘密吗?!这件事,不许再提!”直到走出很远,还感觉羽勤远远的看着自己。追溯到来这世上最早的回忆,模糊的在时间流失中却逐渐清晰,模模糊糊的对话,痛彻心扉的战栗,后来才知道,那种药有个有趣的名字,阴阳路,独独对孕夫有用,大人和孩子相互夺命,最后,只能剩下最强的一个……,心里凉凉的。不过平心而论,这些皇女里面,羽勤的政治手段很强硬,也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忽然看到西西,和几个宫人会在一起低着头跟着一名礼官,“西西……”叫住他,“一直看不到你,这是去做什么?”却见他深深眷恋的看了自己一眼,“殿下……要保重……”那名礼官上前施礼,“殿下,这九名童男是给先帝殉葬的。”一脚踹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殉葬!谁许你们用活人殉葬!传令下去,马上去铸九个金人替代,以后不许用活人!活人哪有金子长久!”说完,拉起西西冰冷的手转身就走。
西西跟着兰希向后宫走去,就这样十指交握在一起。看着前边一身素服的四皇女,本已经死寂的心又开始鲜活的跳动起来,她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或魅惑的笑着,或潇洒的吩咐自己做事,总是那样随意又不失风度。听说殿下的家里已经有了夫女,一定是极其宠爱的吧?要不然,殿下又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肯娶正室。风吹动殿下的头发打在自己额头上,轻轻的,凉凉的,如果能这样一直跟随殿下,改是怎样的甜蜜呢……此刻,已经不知说些什么,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忽然出现在眼前,胸中什么感情在逐渐发酵,满涨的几乎要爆炸开来。不受控制的想要握紧她的手,兰希猛的停下,“不行,现在我府里太乱,你先在爷爷这里好不好?”再次对上殿下那双眼睛,不自觉又深陷其中,点着头,不知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兰希安抚的拍拍西西的手臂,“爷爷人很好,那事吓到你了吧?别想了,剩下的我会处理……”
一个人高高的站在祭坛之上,从锦盒中取出那条黄娟,扫视了跪在长叹了一口气,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那上面的云彩,大概都被做成了白纱吧……昨夜心里一直纠结不清,到底还是没有在黄娟上写下什么。台下离的最近的嬷嬷着急的一个劲使眼色,仿佛眼珠抽筋一般,手掌虚空的按了按示意放心,咳了一下,“封九皇女幼良为廉王,镇守湘州。八皇女若月虽贬为庶民,子嗣仍记入皇室。五皇女羽勤,文韬武略皆为上上品,允即位,为新帝,完。”
不伦不类的编了几句,一句废话没有,也不管,带群臣拜,甩甩袖子走下台来。
回府,小虎牙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穿着的一身灰衣,怎么看,都有点像老鼠。眨着眼睛靠向自己,“姐姐,渴吗?”低头看见小虎牙端着的茶杯,里面的东西都被晃撒一半了,端了很长时间吗?手有点抖,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小东西。”说完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叫来管家吩咐家事,小虎牙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还是怎的?怎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不管你了,我去睡一会……”
有人抱起自己,卷在被子里面,像小时候在襁褓当中,被挪来挪去,眼皮好像粘在一起了,怎么也张不开。
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动了动身体,哎……看情形,自己好像被绑架了呢。脖子睡的都僵了,向小虎牙招招手,“过来,给我揉揉……”听小虎牙说,那天给自己喝的东西果然有问题,怪不得他的手抖的那么厉害,这孩子,果然被自己教坏了啊。正好也到了晓晨迎娶金芝银芝的日子,便打着让贤王送亲的旗号,拐了自己走上西行的道路。晓晨倒是了解自己,带自己出来散心,见见他们的父亲也好,真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能生出这样两个南北两极化的孩子。问,家里人是不是都知道自己出行的事情?小虎牙说是,想了想,不行,还是要写封家书回去,要不家里两个男人该担心了,这一去,又好长时间不能陪他们,得解释解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