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那男子是寻死也好觅活也罢,连拖带拽将他弄到他所居住的院落,别问兰希怎么知道那男子的住处,有时候大脑不清醒的人往往做事比清醒的时候还有目的性。他的两腿被自己强行掰的开角度太大,导致几乎无法站直走路。站在院门口,稍稍犹豫了下,虽然不是很乱但也看得出好久没被人仔细打理过了,便横抱起他擡脚走了进去,很轻,几乎不用怎么用力,他不挣扎,呆滞的望着自己。踢开虚掩的门,将那男子直接丢在了床上,还好被褥都是干爽的,扯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了住,起身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来,从中衣的口袋里胡乱掏一把银票塞到那人怀里,便风一样的离开了。的
那男子就那样蒙在被子里蜷成一团,咬着自己那惨白的小巧手掌,呜咽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后宫偏门处,一辆挂着贤王府灯笼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西西在车厢里不安的一直向外张望,待到兰希大跨着步子晃出来时赶忙跳下马车,被兰希扑了个正着。兰希摇摇头,不语,喝醉一样好像掌握不了平衡,却又嗅不到一丝酒气。牵扯着自己的衣袖爬上车,便一头栽倒在厚厚的靠褥里,不省人事。车娘用鞭子轻扫了下马背,马儿也不急不缓的踏着步子拉起车来。西西早已整理好了衣衫,刚刚的狼狈完全消失不见。小心翼翼抱着兰希殿下的外衣在怀里,满心的惴惴不安:殿下她是要带我回去吗?殿下会怎样待我?又见到殿下了,她,刚刚还拉着自己的手。可是,可是殿下又像是醉了的样子,等她醒来,会不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不会把自己送回来?一会皱起眉头,一会又微翘起嘴角,西西一路就盯着兰希睡死过去的身影患得患失起来。
有些头疼, 昏昏沉沉的,看来混着吃药果然是有副作用的,江蓠那个庸医,也不知会一声,没有职业道德的家伙。回到家里已经深夜了,沫琪在等,宽衣解带之时一只绣鞋从怀中掉了出来,沫琪僵了动作,只盯着自己,很心虚的扭了扭身,自己仍然在车厢里,还好,是梦。
闭起眼睛,再张开,是在紫书的房中,地上一只绣鞋,紫书蹲下身来捡了起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着,“天,要是,要是看上了,便娶回来……紫书,紫书不怨……
伸手想抱住紫书,却被拥入了个结实的的
身体一松,擡眼却见无颜直直的看自己眼睛,完了,又来,这次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啊。张张嘴刚想要叫住他,他却扭头便走。探着身想抓住他,被两只轻轻的手晃动着张开眼来,“殿下,殿下,到了。”
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原来是自己在做梦,幸亏是梦,真奇怪。坐起身闪开了对方的手,有些质问的语气,“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又忽然醒悟到人明明是自己领回来的,擡眼见西西一副受伤的表情,无声的收了手垂眼躲开的样子,
“西西?”试探性的叫他的名字,见他擡头望自己才解释着,“刚刚,我睡糊涂了……既然带了你出来,今后你便是我的人,其他事情不要想。”自己也对自己的说法不甚满意,擡手在西西发顶揉了揉,便起身走了下去,又想起什么是的回头问,“什么东西都没带啊?”
西西紧跟着自己下来,眨了眨一双大眼睛,随后摇摇头,“并没有过什么。”
便不再问什么,总感觉自己故意的遗忘使得内心有些愧疚。
敲开府门,原来都以为自己今天不会回来的。吩咐管家不用惊扰别人,带西西去安排个房间暂住一下,明天再安排。而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晨,下人来敲门,丢了本书砸在门上,便安静下来。过一会,又敲门,敲几下便停,接着又敲,爬起身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想看看哪个下人这么不识相,却见无颜擡着手站在门口。门开的太快,无颜的手受不住力敲在兰希胸口。一把就扯在自己怀里,头靠过去挨挨擦擦的乱蹭,“海宁,海宁……”怀中的人滞了一下,回手箍住了兰希的腰,低低的恩了一声。眼泪刷的流了出来,这一刻,竟然泪如泉涌。也分不清楚自己清楚还是糊涂,被牵着回了无颜的房间。脸上的泪珠被小心翼翼的吻干净,眼角生出一颗,软软的唇又复上来,再一颗,很温柔的的注视着再亲吻下去,有些痒痒的扭过头回吻他的脸,两只手托举着自己的脸,热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兰希,发生什么了呢?”依然是眼前像什么也看不到的样子,兰希泪蒙蒙的看不甚清,不管不顾的又凑过去乱蹭,湿漉漉的面庞不舒服,扯了他的斗篷丢在地上,任性的抱紧了对方,“我,我好像被欺负了。”复又笑,明明知道对方锁骨被自己蹭的不舒服还是一个劲贴过去,“其实,也不算,只是心里好别扭,不知,不知该怎么说,是讨厌自己还是讨厌她。还是,不知讨厌谁好……唔,都讨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啊。”懊恼的藏起脸,他的手掌贴上自己后颈,“兰希,兰希。”只是呼唤自己的名字,还是不擡头。
“海宁,我的鱼。”回应着他的呼唤,
“恩。”
“无颜……”的8e
感觉两排整齐的牙齿扣上了自己肩膀,“你,咬我吧,我都不知做了什么。头昏昏的,想清醒下。”
便真的咬下去,很用力的一下子,而后便放开,安抚似的舔了舔,和过去一个样子。
沫琪从西西房里出来,吩咐下人送日常的东西过去。紫书得知兰希昨晚又带个男人回来也早早的等在沫琪那里,沫琪笑笑,招呼紫书坐下。紫书想问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听说妻主昨晚回来以后直接睡了书房,本是说好今日和无颜一起上朝,无颜去唤的时候两人便一起窝在了房里不出来。宝儿早晨只是听下人说完便出去了,有批货物刚好今天到,他倒好,除了赚钱什么都不想,妻主最宠他,有时候也想,大概心无杂事的人活的更超脱。的
沫琪抿了一口茶,“你也别胡乱担心了,妻主只是不太高兴,估计是宫里什么事惹到了她。那个叫西西的孩子,是从后宫里领回来的,还是完璧之身,他也是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紫书你跟在妻主身边的时间最长,按理说比我们更了解她才对。呵呵,她那人啊,其实单纯又执拗呢。”安慰性的拍拍紫书的肩膀,紫书的严重还是隐隐担忧着的。自己,其实也是这样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