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冬至盛典,九曲玲笼被从一个秘密的地方运送了过来,安放到了晚风桃钟楼的高阁之中。
月泫歌脸上浮现出了淡蓝色的脉络,所以她带上了轻纱垂地的帽子。
如今夕夕姑娘是夺魁的大热门,所以即便她的随身侍女作怪,众人有什么微词也只会在背人处说。
都知那大力女为了护主连知鸢的人都敢打,如今是谁都不愿去当这出头鸟了。
打从扮着男装的闲花和残影入场,戈家三兄弟又擡进来一箱又一箱的大金块,结局就毫无悬念了。
白夕照夺了魁首,一群人带着送九曲玲笼来的那个人齐齐从晚风桃钟楼消失。
偌大的山谷里,白夕照从尹珺身体各处的划伤处取血注入九曲玲笼的孔洞,都没有任何反应。
“嘶......我都说这笼不是我做的啦!你们在我身上割再多的口子都没有用,哎呦,疼死我了!我冒充他,不过是为了引他出来!”尹珺疼得不行,却不敢大声嚷嚷,取他血的男人满目风霜,仿佛下一秒就能摘了他的项上人头。
“你冒充谁啊?赶紧说,你没看他...”月泫歌说着将尹珺往一旁拉了拉,并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他要是觉得你没用,一准儿直接要了你的命!你知道玉面阎罗吗?就他!”
“啊?他,他,他是玉面阎罗?就是白家那个搅得武林腥风血雨的大少爷??”尹珺闻言脸色更加惨白,上牙开始跟下牙打架,话都有点儿说不利索了。
白夕照岂会听不到两人的嘀咕声,又岂会不晓得女人的用意,于是配合的一挥掌击穿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尽力表现出怒不可遏。
小幅度的转了下脸,尹珺用余光偷偷瞥了白夕照一眼,吓得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此刻仿佛已经将所有的耐性都耗尽了,浑身都散发着冰寒之气,慑人无比。
“哎呀!小声点儿,你不要命啦!你到底是冒充谁啊?这笼谁做的?”月泫歌瞪了一眼满脸写着‘我表现得好吧’的某人,开始对尹珺循循善诱。
尹珺:“我要是说出来,他非得生我气不可!我就是想着,反正这笼不管是谁得了,都打不开...万一我能把他引出来呢......”
“你这都冒充人家了,人家就不生你气了?”月泫歌闻言恨得牙根痒痒,因为不知道强行破拆到底会不会破坏到魂玉,所以没法动手。
众人调查、筹备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号人物!
尹珺:“他要是生我气了,就更不能见我了!我这辈子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没有他,我过得好孤单啊,好寂寞啊!”
月泫歌:“你要是死了,他生不生气你都见不着吧!”
尹珺:“e......也对,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吧,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
月泫歌:“不能不能,我们这些人就为着笼里那玉,旁人的事儿谁稀罕去传啊。”
月泫歌言罢,众人开始纷纷点头,并纷纷露出了恳切的表情,只白夕照还冷着脸。
他觉得月泫歌跟尹珺说话的方法太馋人了,她似乎还没这么哄过他呢...
越想越生气!
尹珺:“这九曲玲笼是我的挚友达布丹做的,只有他的血才能打开。要说到我们的相识,那还得从一个月黑风高的狩猎之日开始...”
“说重点。他在哪儿?”谁要知道你们怎么相识的?月泫歌不觉翻了个白眼,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皲裂。
“他在迷雾林里呢,那里是埃勒米耶中唯一的一处林地,可是谁都不敢去......因为隔着浓浓的迷雾,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是达布丹不怕,他就敢去!他在我眼中就是大漠里最最英勇的男人!”尹珺说着两手交握举到下颚平齐,满脸憧憬。
尹珺的眉眼鼻嘴本就生得聚拢到一处,如今扭捏作态,更是丑得没法看了。
白夕照上前一个手刀劈到了男人的后脖颈,而后让残影将他扛到了肩上,“我们先往迷雾林去,顺便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去处。我目前不想听这厮说话了,多听一个字我都想杀了他。”
月泫歌闻言不觉莞尔,这男人因着跟她的相处整个人真的比之前稍微柔和了一些。
又因为当了这么久的‘夕夕’姑娘,话比之前稍微多了点,只是因为太毒舌,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那剧本里的男主人设,算是崩的有些离谱了。
作为大漠之中唯一的绿洲,迷雾林被人们赋予了各种神奇的色彩。
月泫歌一行人沿路打听得知,凡是入得那迷雾林的人或动物,都是有去无回。
考量再三,月泫歌还是将闲花等人留在了林外,只她和白夕照带着话痨的尹珺进了林子。
尹珺:“哎呀,我们就这么直接进来了?什么准备都不做吗...”
还没等尹珺把话说完,白夕照又一手刀把他劈晕了,而后周到了肩上。
世界突然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