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两旁伫立着高壮的枫树,橙色、黄色、红色的树叶错落有致,如火如荼,令人仿佛置身仙境。
闲花仍是裹着厚衣裳,跟残影依偎在车厢门外,偶尔进得车厢内,到小碳炉里取两块烧红的炭块,放到她的手炉里。
而车厢内的二人,均是身着单衣,仿佛这季节与他二人无关。
一个挽起了车厢的窗帘,趴在窗棱上贪恋的望着似是在缓缓往后行进的枫树;一个则是斜倚在车厢内壁,贪恋的望着女人姣好的脸庞。
她赏着车厢外的风景,而她成了他眼中的风景。
二人在心中不约而同的慨叹,如若时光可以凝滞在此刻,也是一件幸事。
脚被有意的踢了两下,月泫歌不得不扭过头去看那个打扰她观景雅兴的始作俑者。
“剩下的两块魂玉,一块在北边的皇宫里,一块在西边的白家。”白夕照说完就勾起了唇角,那模样仿佛在说,‘娘家还是婆家,你自己选一个’。
“其实,我渴望亲情,可是又怕我所见到的,跟我所渴望的落差太大......”月泫歌在脑中幻想过与家人相聚的场面,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扮演好女主的角色,能不能带着面具去从女主的家人身上汲取亲情的温暖;或者,再见到的人,还会像女主的二哥那样,不会继续粉饰太平。
她觉得到时候会摘不轻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感情用事的。
“要不,先回白家?”白夕照看出了月泫歌身上那种近似近乡情怯的情愫,她说过在另一个异世的时候,她是一个孤儿。
显然她该是又盼又怕的吧。
蠢女人,怪惹人心疼的。
马车突然停住,没一会儿闲花就推开车厢门进来,一脸错愕,“主,主子......三殿下的亲信带人找来了......”
望着眼神飘忽的闲花,月泫歌不觉勾唇浅笑,这傻丫头怕不是以为她认为人是被她引来的。
“月星津的亲信叫什么?”月泫歌说着拍了拍闲花的手臂,让她安心,“我在外闹了这么久,也合该有人看不过了。”
“他叫从泽,打小儿就跟着三殿下,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闲花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了嘴,现在不是当着外人铭心志的时候,想来她家主子理应也不会怀疑她的忠诚才是。
月泫歌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又穿上了几件厚衣,披上了披风之后,这才搭着闲花的手下了马车。
她用眼神示意残影去安抚不远处跟着的,此时看到她纷纷快瞪掉了眼珠子的戈家三兄弟,而后面向了来人。
从泽:“拜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月泫歌叫起了从泽和跟他一起跪下的几人,心里猜度着此行人的目的。
如果是女主他爹不愿她继续在外撒野,定是会派个有说服力的人来,这个从泽的身份显然就有些尴尬了。
从泽是她剧本里没有的人物,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他生了一双丹凤眼,鼻塌、唇薄,看起来有几分无情的感觉。
“奴才打扰了公主殿下游玩的雅兴,实在是罪过...”从泽说完两手搭到一处,深深一揖,而后又道,“三殿下旧病复发,对您的思念甚重,您可愿回宫一探?”
月泫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月泫歌直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记得刚刚闲花说,这个人跟女主三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
从泽被月泫歌凌厉的眼神震慑,复又跪了下去,“公主殿下明见!吾皇认为三殿下有动秦川矿藏的念头,已经把三殿下禁了足,并且令二殿下继续搜集证据......如若这罪名做了实,怕是要重重的责罚了!”
难道秦川的矿,是被女主他爹暗地里征收了?
月泫歌只觉之前那些没太想明白的事儿,如今一下子就都通顺了。
怪不得祝泰河死活都不肯说出是谁收了他的矿,矿价那么低他也不敢拒绝。
“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月泫歌对从泽刚刚的话罔若未闻,又轻声问了一回。
她一直以为的逍遥自在,如果都是在旁人的监视之下的,那确实令人有些不爽。
“三,三殿下也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所,所以命小人偷偷在闲花的吃食里放了点儿东西...这个对她身体是无害的,只是如果想找到她,只需派出一只会识味的雕......”从泽边答话,边不觉哆嗦了起来。
不过半年未见,公主殿下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轻声细语里,怎么好像字字都带着刀子呢?
月泫歌:“走吧,回宫。”
既然老天爷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那她也不必纠结了。
******
戈家三兄弟小剧场(三)
戈春:“师傅怎么变成那样了?”
戈夏:“这也太好看了吧!”
戈秋:“我们居然拜了名动天下的公主殿下为师?我不是在做梦吧?哥你快掐我一下!哎呦!哎呦!你们怎么一人掐我一把啊?”
戈春:“你又没说让谁掐。”
戈夏:“你又没说让谁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章下每个留言的小可爱都会获得500币的红包哦~~
~~2021年8月29日~~